抬手抹掉自己眼角的淚珠，黎夜起身鬆開她。垂眸看著挑眉在笑的左凌，“我都沒哭哦。”
黎夜也沒生氣，他笑了一聲，道：“那你真夠沒良心的。”
左凌勾唇，“那是因為我知道早晚都要見到的。”只是她不知道這個早晚到底有多早又會有多晚。但是現在知道了。
黎夜深呼了一口氣，“有沒有想過，要是抓不到兇手怎麼辦。”想想還有些後怕。
“那就坐牢嘍，裡面環境還不錯，伙食也好。要是住個幾年的話，其實也還不錯。”左凌這個當事人就比較淡定了，似乎是真的不在意。
“那這樣的話，我們就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見一面，而且不能摸到你，要隔著一層玻璃，只能看看你。”
“是不是有點害怕了。”左凌笑了笑。
黎夜點頭，“是。”
確實害怕啊。
“你說，有一天我要是真的殺人了，你會怎麼辦？會包庇我幫我逃跑嗎？”左凌也不知福為什麼要問這個，但就是想知道他會怎麼辦。
進退兩難，這是一個選擇題，一邊是愛情，一邊是底線。
黎夜並沒有思考太久，“我會把你親手送進去。”他牽著她的手，手指微微用力，摩挲著她的手指。
包庇她是不可能的，天網恢恢，不管逃到哪裡，終會落網。這一點，左凌比他還要清楚。
聞言，左凌垂眸笑了一聲，和她預想的一樣。
“但是，我知道，你不會這麼做的。”
“人心這個東西，時好時壞，誰清楚呢。”
“你放心，我在你身邊，會看好你的。”
“行吧。”
……
回到家的時候，凌家比較冷清，左凌轉了一圈，後來聽老管家說老爺子出去旅遊了，和黎夜的爺爺一起去的。左凌自然沒有懷疑什麼。
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左凌就下樓吃飯了。現在雖然還沒有到晚飯時間，但是餐桌上的飯菜很豐盛，管家說是迎接她回家，要慶祝一下。
“委屈小少爺了，多吃點。”老管家看著左凌，嘆了口氣，有些心疼。左凌才走了這麼幾天，就瘦了，而且嘴角上還有傷，老管家看的心裡一陣難受。
黎夜沒有走，這一桌子菜，有幾道都是他做的。
陪著左凌吃完飯，黎夜看了一下時間，道：“你要補個覺嗎？”
左凌臉色特別難看，雖然從頭到尾她一直都笑呵呵的，看著和之前沒什麼不同，但是這臉色卻不太好，像是幾天沒有休息過了一樣。
“不困。”左凌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強撐著不去睡。
說實話，這幾天一閉上眼睛，總會做噩夢。她幾天加起來睡的覺都沒有超過十二個小時吧。她自己也怕身體扛不住，逼著自己睡，但是剛睡著，就會做噩夢，之後驚醒。
反反覆覆。
到後面，她乾脆就不睡了。晚上一個人躺在那張單人床上，望著牆上那個小窗戶，就這麼發呆。
她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自己現在黑眼圈有多重，她面板又白，所以眼下的烏青被襯托的更加明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