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心裡一咯噔,問:“是不是齊修出事了?”
“你先來,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徐寅嘆了口氣,煩躁抓了一把頭髮,蹲在地上,想抽菸想起這裡是醫院,便把煙收起來沒抽。
就在凌晨天還沒亮的時候,他們的終於找到李道行的行蹤,發現了他的位置後立刻驅車趕來,但還是晚了一步。
李道行跑了,槍掉在地上。
而陸齊修渾身是血躺在雜草堆裡,奄奄一息。
臉上都是血,五官險些辨認不出來。
徐寅的人到的時候分開行動,留下一個人送陸齊修去醫院,其他人去追李道行。
周圍都是山路,李道行憑藉兩條腿是跑不遠的,就怕他有接應。
徐寅一身酒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立刻開車去追捕李道行。
李道行走投無路,他沒有接應,一個勁朝深山裡跑,他跑沒路了,就鑽進草叢裡躲著。
徐寅的人帶了警犬搜山,警犬的鼻子靈敏,只有讓它聞一下味道,它就可以照著殘留下來的味道追蹤到李道行往哪邊逃竄。
而陸齊修剛被徐寅的人背到車裡,他就拽著車門,雖然虛弱,但是眼神堅定無比,稍微清醒了過來,問邊上站著的小警.察,說:“你是徐寅的人?”
“是,我是徐隊長的手下,大哥你中彈了,先別說話了,我送你去醫院。”
陸齊修說:“李道行呢?”
“我的同事已經追過去了。”
陸齊修一隻手捂著腰肋,血還在流,溫熱的液體粘稠的不行。
他連忙把陸齊修摁在車裡,說:“你先別動,止血,你再亂動,血流乾了誰都救不了你。我趕緊送你去醫院,別亂動。”
陸齊修盯著不遠處看,眼前一黑,他栽在椅子上,沒了知覺。
小警.察剛出來工作不久,經驗不足,沒怎麼見過這一幕,嚇得連連叫了聲,趕緊開車去醫院。
送到醫院,陸齊修已經昏迷不醒了,他腰肋中了一槍,在肋骨下面一點,手臂也中了一槍,血流了很多,衣服全是血的味道。
進了急救室,醫生拿手術刀剪掉陸齊修身上的衣服,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子彈嵌的很深,腰肋和手臂的都是。
而陸齊修已經毫無知覺,臉色發白,嘴唇都沒血色,比沈菀那次還嚴重點。
李道行有槍,他赤手空拳肯定不是對手。
受傷也是在所難免。
就是沈菀知道會傷心、害怕死。
……
李道行那邊走投無路,躲進了死衚衕裡,沒地方可以跑了,他檢查了還有幾枚子彈,還有一枚,他上了膛,緩緩舉了起來。
窮寇陌路。
警犬很快追蹤到他的味道,一路追來。
徐寅這邊的人很快追上李道行,但是他卻不慌不亂,而是舉著槍對準他們。
“別動,警.察,把槍放下,你已經被包圍了,別想跑,跑不掉了。”
李道行說:“我沒想跑,就算你們追到我又能如何。”
只有他不想被抓到,誰也別想抓到他,李道行仰著頭看了天際悄悄升起的晨曦,突然槍口一轉,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
沈菀到醫院的時候,陸齊修從急救室轉到病房,他渾身插著管子,沒有比她中彈那次好多少,甚至,他除了子彈,臉上還有傷。
沈菀站在病房門口不敢進去,醫生也不讓進去打擾他,雖然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可還在昏迷,需要調養。
徐寅跑去問醫生,他大概什麼時候醒過來。
醫生說,也許幾天,也許一個月,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