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發飆了,胡家才唯唯諾諾不敢言語。
過了一會胡夫人冷靜下來才又說到:“這李瘸子怎地如此誅心?這是要把我胡家架在火上烤啊!
他一個說書的,怎麼會這麼快知道教館的事?那是皇家宗室辦的,一般人都無法踏足此地。
知道也就罷了,還說的如此詳盡。按理說教館的人丟了那麼大面子,應該是絕口不提。此事大有蹊蹺定有隱情!”
想了一想胡夫人對胡家才交代:“你悄悄的找李瘸子問個明白,不要聲張。你再警告他,不許再講。”
仙兒小姐見老媽如此緊張,心中不以為然。她前世也就是個大一學生,關在象牙塔裡,哪懂得人心險惡?
雖然看了不少宅鬥文,這沒有親身經歷過也不會有太多的危機意識。
不同的是胡夫人是大家族出身,見過太多的爾虞我詐。多少高官昨日還是權傾一時如日中天,一朝被人算計頃刻間就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想到如今朝堂文武傾軋,形式波譎雲詭。胡夫人心中深深擔憂,要是被有心人拖入那個泥潭,胡家就危如懸卵。
看著女兒臉上有得意之色,胡夫人心中嘆息!
胡夫人冷冷的問道:“你是否覺得沒人能用算學打敗你,洋洋得意?”
“女兒不敢,不過論起算學來,女兒誰來也不怕。”仙兒嘴上說不敢,眼中得意之色怎麼也掩飾不住。
胡夫人譏笑:“你能用算學打敗人家不留情面,人家就能用權力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臭蟲毫無憐憫!”
“不會的,這是學術之爭。學術的殿堂是乾淨的。”仙兒面紅耳赤的據理力爭。
胡夫人盯著仙兒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孔夫子萬世師表,夫子為魯攝相,朝七日,而誅少正卯。你可知是何由?”最後一句胡夫人是大聲厲喝而出。
仙兒被胡夫人突如其來的喝罵,有些失神。下意識問到:“為何?”
胡夫人說道:“正是你說的學術之爭,《論衡》有載:少正卯在魯,與孔子並。孔子之門,三盈三虛,唯顏淵不去。
因為少正卯搶了孔夫子的學生,孔夫子講課由濟濟一堂變得門可羅雀。故夫子為相七日,便誅殺少正卯於東觀,並暴屍三日。”
“這事太多爭議沒有定論。”仙兒對此事略有耳聞,當下反駁到。
胡夫人不給女兒反擊的機會乘勝追擊:“公羊學派獨尊儒術,罷黷百家。這事沒有異議吧?”
仙兒小姐只能頹然認輸,這事儒家都認,她有什麼理由否認?
仙兒小姐沒精打彩的說道:“那這事怎麼辦?”
見女兒肯聽自己的話,胡夫人心下安慰,緩緩說道:“先退一步,再說吧!”
仙兒不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應下,她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不知道什麼時候胡為來到了母女二人身後,對著女兒說道:“跟我到書房來。”
說完胡為板著臉竟自走向書房。
仙兒沮喪的跟著老爹走,心想老爹這是告了假,特意趕來教訓自己的。
到了書房胡為坐在太師椅上,指著邊上的椅子讓跟來的女兒坐那。
下人送來一壺開水,胡為讓他走了,就親自泡茶。
見老爺用的是珍藏的御賜貢品茶葉,說明老爹心情不算太差,仙兒放心不少又有些好奇,老爹一般都是有重要客人,才肯把好茶拿出來。
更讓仙兒搞不懂得是老爹還斟茶給她,不是要挨批嗎?老爹這是要搞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