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夏霄霄心頭一震,將衣服領子扯低一點,然後拿出手機在岑博文的床上擺了個嫵媚的姿勢,微調角度自拍了好幾張,然後才戀戀不捨地離開他的棲息之地。
岑博凝這段時間都在學校忙著寫畢業論文,也很少在家閒逛。夏霄霄在岑家大宅轉悠了一圈沒找到什麼樂子,就灰溜溜地回家去了。
前陣子,夏霄霄的出現,岑博凝是被叫回家裡或者參加活動作陪了好幾遍,這次答辯在即,她實在無暇奔忙就推辭了。
除了年齡,在良好的家境、姣好的容貌、聰明的底子上,岑博凝和夏霄霄倒是非常相像,不同的是,夏霄霄把岑博文作為人生唯一追求,對自身的提升倒是不多關注,岑博凝卻不一樣,她非常瞭解自己需要什麼,併為之以自己的方式去奮鬥。
不同於大家族裡其他早被長輩安排好人生的女子,岑博凝自小就對自己的發展很有主見。她很多同學都在大學選擇了出國留學,她倒出人意表,非要留在高寧大學,還廢寢忘餐修了廣告和管理雙學位。
學校已經直接給優秀的岑博凝保研的機會,而且廣告系管理系隨她選,誰知她又在眾人疑惑不解的眼光中高調選擇了放棄,和其他平庸的同學們一起規規矩矩畢業。
由於岑博凝兩個學位都要答辯,因此她的畢業也比別人要忙活好幾倍。
這樣家財萬貫、美貌優秀的女子,在高寧大學可謂是女神級的人物,雖然還沒達到岑博文在學校受歡迎的火爆程度,但岑博凝的名字也當真是大學裡很多躁動青年心中難以磨滅的印記。
說來也奇怪,不知是不是岑家的優良傳統,儘管追岑博凝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幾百,但是岑博凝和她堂哥岑博文一般,硬是對學校裡的毛頭小子誰也看不上。
倪敏兒有時也關切地想了解女兒的感情生活,但每回都以“學業為重”為理由被岑博凝生生擋了回去。
倪敏兒從學校其他人那裡打聽,也確實沒找到岑博凝談戀愛的蛛絲馬跡,做媽的不免也焦急地操起了心來,很多次都在週末聯合其他名媛貴婦,將她們家裡的王公子張公子李公子往岑博凝面前帶。
一來二往的,岑博凝也厭煩這些“媽媽覺得你需要”應酬,找各種理由推掉了。
這天下午,倪敏兒又在她的閨蜜太太們面前說起了女兒成長的煩惱,不知哪位多嘴說了句“不喜歡男人,難道喜歡女人”,唬得她心裡一抽一抽的。
晚上,陪其他太太血拼購物用以平復心情的倪敏兒,疲憊地回到房間。岑紹康也早回了些,正在休憩沙發旁抽著雪茄,一看到倪敏兒滿地的“戰利品”,眉頭就皺起了疙瘩:我這裡還欠著幾千萬的債呢,你倒好,只會無節制地一味刷我的卡!
倪敏兒才沒有留意岑紹康的黑臉,她的腦子裡還在迴旋著關於女兒“不喜歡男人喜歡女人”的大問題,心裡也藏不住事,顫顫地向岑紹康求助。
“紹康,你說我們女兒這麼大都沒有男朋友,會不會……取向上有問題?”
岑紹康心下正煩,驀地聽到倪敏兒的突發奇想,還是這般無稽的想法,非要把“罪名”往女兒身上扣,不由無名火起。
“有你這麼當媽的嗎?這樣說自己的女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後媽!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家博凝又乖又上進,有哪個小子能配得上她?她看得上才怪!”
這麼被岑紹康搶白一番,倪敏兒一聽在理,提著的心倒是放下不少,可她還是顧慮未完全消除。
“眼看博凝就要畢業了,男朋友都還沒有,難道要留在岑家做大齡姑娘?”
岑紹康狠狠地熄掉還剩一大半的雪茄。
“你腦子裡就想著拍拖結婚,真是婦人之見!我們博凝這麼有出息,怎麼著也要在振中佔個地兒!”
倪敏兒平日就懼著岑紹康的夫威,被他高聲說了一頓,馬上就噤若寒蟬,不敢再亂蹦半個字。
對著菸灰缸裡星星點點的灰燼,岑紹康心裡突然生出一絲希望。
自己在振中也許就這樣到頭了,但博凝不一樣,雖是女兒身,但好歹也姓岑,而且還是個出息的孩子,也是塊經營的好料子,讓她進振中,說不定未來還真能讓她超越岑博文闖出一片天,那自己這二房就揚眉吐氣了!
一想到岑博文,岑紹康就想起一個月的最後期限,不由菊花一緊。相對斷手斷腳,要被那些大漢凌辱自己,更讓人生不如死。
如果博凝是個男孩子該多好,起碼還有個備胎能塞去夏家那位刁蠻的小姐那裡搪塞一下。又如果博凝是個小祖宗,岑家還由不得岑博文在這裡耀武揚威!
岑博文!岑紹康把自己的拳頭攥得生痛。
眼看一個月限期已近,岑老太太、沈碧芸這條路也走得半通不通,夏霄霄在岑家出沒了好些天,本想將他堵住生擒,岑博文卻像有千里眼一般,不是在公司加班就是在外面應酬,硬是沒讓夏霄霄撞上半回。
此刻岑紹康的心似乎和夏霄霄的心緊緊相連,兩人心情如同股票熊市,一路激盪而下。
岑博文雖多得上天眷顧,不過也只是一介凡人,他能巧妙躲開夏霄霄“圍捕”的靈敏嗅覺,當然也不是無緣無故。
這一切還要多得岑管家的暗中相助。
岑家人並不十分需要被別人伺候,這麼大的宅子除了郭萍萍姐、王秀娟娟姐兩個傭人,卓老三一個司機,上面還只有個岑管家在協助岑老太太打理著整個岑家。
岑管家岑浩超是岑老爺子的遠方親戚,為人正直勤勉,十來歲就跟在岑老爺子身邊,這麼多年一直在岑家勞心勞力。他的工作信條無他,一切以岑老爺子和岑老太太的意願為自己的行動宗旨。
為此,深曉主人脾性的他,看出岑老太太並不十分喜歡夏霄霄,更看出自小看著長大的岑博文對夏霄霄的厭惡。因此,適時地通風報信,幫岑博文逃離夏霄霄的“魔掌”,岑管家義不容辭。
沉湎在應對振中集團事務的充實以及細味和卓嘉莉戀人未滿的甜蜜,岑博文單純地以為刻意避開夏霄霄這隻纏人的蜜蜂就可以了。
但避得了一時,還能避得了一世?
這麼多天都無法“甕中捉鱉”,窮途末路的岑紹康,腦瓜子硬是被逼出了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