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如此類的對話,豪門奪產的臺詞,肥皂劇裡經常看到。
“對,是我!”
吳寧吃驚地抬起頭,劇本的走向不對啊。
不知想到了什麼,劉麗華猛地昂起頭,看向李昆的目光不再躲閃。
李昆逼近她,目露兇光像要擇人而噬,大聲咆哮:“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只是個孩子,叫了你4年媽媽,你怎麼狠得下心?”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劉麗華的眼眶迅速積聚起淚水,“因為她奪走了我最重要的東西!”
李昆猛地揚手欲扇,卻停在半空沒落下去,轉而痛苦地撕扯自己的頭髮:“錢,又是錢,你最重要的東西居然是錢!為了錢,你殺了我唯一的女兒。”
劉麗華撐著椅子邊站起來,一把拽住李昆的衣領,含淚怒吼:“不是錢,是你!是你啊!”
吼聲轉低,轉成嗚咽,精緻的妝早就花了,涕淚縱橫,十分狼狽。
李昆愕然,任由妻子改拽為捶打,一拳接一拳,捶在他的胸口,卻感受不到一絲疼痛。
半晌,他聽到自己的聲音:“你、什麼意思?”
劉麗華邊捶邊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吳寧的恐懼感慢慢散去,心生同情,輕聲道:“李先生,你已經死了。”
李昆的頭機械地轉向吳寧,他想要震驚想要恐慌,卻發現內心越來越平靜,平靜得像一潭死水,難起波瀾。
“我死了?”
“是姍姍,是她,是她害死了你……”劉麗華的話說得斷斷續續。
“我想替你照顧她,我答應過你……可是我做不到,你還為她特意立了遺囑……你讓我跟孩子怎麼活、怎麼活啊?
而她、她竟然忘了……竟然相信你是自己不小心摔死的……
我每天看到她就想起你,我忍不了……我忍不下去了啊……”
吳寧最後的一絲疑惑,也在劉麗華的哭訴中得到了解答。
“姍姍?她?我……”
李昆大腦一片空白,看著眼前哭成一團的妻子,越看越陌生。
吳寧的聲音響起。
“現在已經是六月末,可是李先生您還穿著風衣戴著帽子,您應該,已經死去很久了吧?”
劉麗華一邊哭泣一邊點頭。
“我給您倒的水,您從來沒碰過,應該是潛意識裡明白,自己喝不了……”
“在計程車上的時候,您就坐在我旁邊,但您下車的時候,座位上絲毫沒有凹陷,哪怕有一點重量,都不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