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營如今已經不是軍營,這裡被日本人當成了放置各種物資的倉庫,或者,也勉強可以被稱為軍需庫。
那兩輛坦克就被藏在其中的一間房子裡,偽裝的很好。
費恩派來的人一共只有十幾個,由一個叫段剛的人帶頭。
這一次,費恩明確的告訴劉成,不要帶那兩支德式衝鋒槍。
不怕歸不怕,但是有些不必要的麻煩,還是要儘量避免的。
費恩雖然不在乎那兩輛坦克,可是他卻知道日本人是很在乎的,萬一激怒了日本人,至少在華夏,在東北,他們就會十分被動,甚至會有危險。
北大營之所以沒有派重兵把守,其原因就是不想引起注意。
這主要防備的不是那些抗日武裝,而是他們自己內部的人。
在那些身居高位要職的日本人當中,也是存在著勾心鬥角的內部鬥爭的。
就算是一個旅團長甚至是團長,也會對這兩輛坦克動心,一旦被有些人知道這兩輛坦克已經修好了,難免會想盡辦法把它們弄到自己手裡。
如果費恩的情報準確的話,現在整個北大營裡就只有一個分隊的日軍,成功的機率是很大的。
劉成已經想好了得手之後的撤退路線,只要費恩能夠幫助他把這兩輛坦克藏起來一段時間,等他完成費恩想要讓他做的事情之後,就可以按照這條路線把坦克開回去。
從奉天直奔朝陽,然後從朝陽進赤峰,從草原上繞回五斗鄉。
奉天城,同福酒樓。
費恩坐在二樓靠窗的一張桌旁,伸手從盤子裡拈起一顆花生米,搓掉外皮扔進嘴裡,“咯嘣咯嘣”的嚼了幾口,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神情愜意至極。
約納斯坐在費恩對面,有些擔憂的看著費恩,小聲說道:
“費恩先生,您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於冒險了?而且,那個人似乎也沒有這樣的價值吧?”
費恩臉上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扭頭環視四周,確定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之後,才壓低了聲音說道:
“約納斯,你的腦子難道就不能靈活一些嗎?他既然能夠知道那裡藏著兩輛坦克,你說他會是什麼身份?而且從他的膽識和本事來看,此人絕對不是一般人,手下的隊伍戰鬥力也一定不俗。
如果真的如我們所想,是紅字頭的人,那他的價值只會更大。
前幾天我剛剛收到金陵方面的訊息,他們對金陵那人的頭腦和決策已經開始感到失望了,如果這個人能夠與我們合作的話,我們面臨的一些難題就能夠迎刃而解,所以,冒這麼一點兒風險是完全值得的。
況且,我很想知道,就算他得到了那兩輛坦克,又要如何將其帶離北大營,如果他會駕駛坦克的話,那就說明他的身份和價值要比我預想的還要高,那就算付出再大一些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約納斯若有所悟的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北大營,十幾名日軍士兵分散在各個角落,對各自負責的區域反覆巡視。
這些日軍士兵並不知道那兩輛坦克的存在,只是上面有交代,靠近角落的那兩間屋子,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他們都是不可以進去的。
劉成那些人在臨近北大營五百多米的時候就迅速散開,從不同方向迅速靠近。
劉成依舊跑在最後,沒有拔槍,而是在手裡拿了一把匕首。
北大營的四周一共有六座瞭望臺,上面都架著探照燈,正常情況下每一座瞭望臺上都有兩名日軍士兵站崗,每三個小時輪換一次。
但是今天,這些瞭望臺上卻一個人都沒有。
一個分隊一共就十幾個人,要是分散到瞭望臺站崗的話,一旦發生什麼意外,根本就無法及時支援。
所以他們得到的命令是集中在北大營正中的那十幾間房子周圍站崗,確保一旦發生意外,能夠在第一時間聚集在一起。
劉成進入北大營之後,便迅速翻上了一間房子的房頂,小心的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房頂的視野比較開闊,也不容易被發現,是觀察情況的絕佳地點。
FT17雖然是輕型坦克,但戰鬥重量也有七噸,小的營房是根本裝不下的。
而且,北大營之中營房建造較為密集,要想挖地下室藏匿那兩輛坦克,就只有在東側的操場。
可是根據劉成的觀察,操場的地面平整,雖然自九一八之後日軍並沒有在這裡進行過任何集結,也沒有進行過改建,但是想要在這片操場上挖出能夠藏匿兩輛坦克的地下室,需要的人力和時間是很容易引起注意的。
劉成之所以沒有著急動手,主要是因為北大營距離奉天城實在太近了,甚至到了今天,北大營舊址就位於瀋陽大東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