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之後,劉成走到王友生身邊,目光在那具屍體上緩緩掃過。
女屍看上去大約二十歲左右,露在衣服外面的頭臉以及雙手上已經出現了一塊塊指甲大小的屍斑,散發著陣陣腐臭味道。
見到劉成皺眉,王友生立即解釋道:
“不瞞二位,這段時間奉天不斷髮生兇殺案,就連警察署原來的兩位法醫也都相繼遭了毒手;我們秦科長臨時招了兩名法醫,可是他們的能力不行,所以才向奉天醫院的賀院長求助,讓他們給找兩名法醫,這不,就把二位給請來了。”
王友生這麼一說,劉成就大概猜到了這其中的相關過程。
看來,他們的人並不在警察署內部,而是應該在醫院。
王友生注意到劉成的目光一直在屍體上,趕緊接著說道:
“這具屍體是三天前被發現的,也是最近一起兇殺案的受害人,由於冷藏室已經沒有地方了,只能放在這裡。”
劉成聽到這兒,臉上立即浮現出一絲頗有深意的笑容,指著屍體微微隆起的腹部扭頭看著王友生說道:
“恐怕不是冷藏室放不進去一具屍體,而是你們那個秦科長想要故意刁難我們吧?你看,這具屍體的腹部已經微微鼓脹,怕是我們待會兒開腹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濺上一臉的汙血,弄不好還會有發酵的糞便,你說對吧?”
王友生一愣,隨即尷尬的笑了笑說:
“這……秦科長知道你們今天會到,所以沒讓把屍體放進冷藏室,說是要測驗一下你們的能力。”
劉成聞言只是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王友生識趣的往後退了兩步,十分客氣的再次開口說道:
“那,二位,我就不打擾二位工作了,二位忙完了之後,直接到前面的警署大樓找我,我就在剛剛的那間會議室等著。”
說完不待劉成二人說話,便轉身走了出去。
錢祿看到出門之後的王友生又回身把門關好,壓低聲音對劉成說道:
“這人有點兒意思,做事兒挺細緻的;你說,他們是咋知道咱們今天到奉天的?”
劉成伸出一根手指在屍體的肚子上按了按,扭頭斜了錢祿一眼說:
“那你說那張紙上為啥說咱倆從通化來?”
錢祿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說:
“你是說……”
他剛一開口,就被劉成給打斷了:
“趕緊幹活兒!這關要是過不去,麻煩的還在後面!這是奉天,放屁都不能帶出五斗鄉的味兒,明白了嗎?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助手!”
錢祿點點頭,轉身拿起一把手術刀,挑開了屍體身上的衣服。
劉成站在一旁看著,拿起紙筆準備記錄。
屍體的腐爛程度不高,至少在開腹之前,那味道還是勉強能夠接受的。
錢祿去除屍體上所有的衣服之後,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劉成有些納悶兒,隨口說了一句:
“這是幹嘛?”
錢祿無奈的翻了翻眼皮:
“還能幹嘛?先看看有沒有外傷;剛才那小子沒有告訴我們這具屍體的死因,要麼是他不知道,要麼就是那個姓秦的娘們兒在故意為難我們。”
說著,他托起屍體的一隻手,翻來覆去的仔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