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老妖笑道:“以前在鷂子山也曾抓過幾個腐儒,不過我對讀書人一向是很客氣的,他們只要教我幾個字,我便饒他們一命。”
我感慨道:“這就是知識改變命運啊!”
我們這邊一唱一和,壞道人氣得牙根癢癢,飛身刺來,我嘴上說笑,其實‘精’力無比集中,眼睛死盯著他的雙劍,調集全身的劍氣在短棍上,眼見鳳劍撩了過來,隨手用短棍敲在鳳劍劍身上,龍劍跟進時,我靈機一動,手腕一擺又將其敲開,只聽場地中傳來單調的“啪啪啪啪”幾聲,我竟然把壞道人的進攻全部擋開了!
老吳興奮道:“小龍的技巧屬‘性’生效了!”
這也正印證了我心裡的想法,以前我跟蘇競‘交’手時劍氣再強也抵擋不了三招兩式,可今天好像有種特別的感覺,好像身體不自覺地要比腦子快一步,對方有什麼招數攻過來總能自然而然地用很特別的方式化解,就像一個象棋大師,不管面對什麼樣的殘局總能應付自如。
我一邊抵擋著壞道人的進攻,一邊道:“一二三四……現在已經是第五招了王道長,你再有五招殺不了我可就要壞了!”
壞道人已經有點抓狂了:“我不姓王!”
“那就姓田——我這可是為了你好,你說你李字倒過來寫不是成了***朝天了嗎?”
又過了幾招壞道人忽然面‘色’一冷,從震怒中恢復了平靜,他開始見我左右見絀還以為殺我不難所以放下狂言,這時遇到了阻力,強自寧神,他這樣的高手本來不容易動怒,只是被我擠兌得狠了,見不能奏效便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到底,絕頂高手就是絕頂高手,不但功夫要強,心理這關也得過得去才行。
只是這樣一來我又慘了,壞道人至少也有幾百年的修為,我才是個半吊子劍神,目前的狀況是我不但劍氣不如人家強,招式更是沒法比,壞道人一但鎮定,招法如連綿大河一樣滔滔不絕,我一邊打一邊後退,好幾次都險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都靠‘逼’出盡可能多的劍氣勉強應對,壞道人要不是不願意跟我拼個兩敗俱傷我早就沒命了。
又過十來招,我退著退著忽然覺得身後一硬,偷眼瞅了一下地上的影子,原來是靠上了一堵廢牆,我心裡就是一涼,前有追兵後無退路,馬上就要瀕臨絕境,而這時候要想轉身是勢比登天,我奮力揮了兩下短棍把壞道人‘逼’退半步,忽又感覺丹田裡熱氣漸熄,頓時如置身寒窯一般,在這本來就險象環生之下,又來了一個釜底‘抽’薪,如果天意如此,那就誰也沒辦法了。
就在這時,我們身後有人脆聲道:“李壞,該是咱們做一個了斷的時候了!”
我大喜,蘇競已經收功完成,不知什麼時候站起來了。
壞道人明顯感覺我已經是燈油漸枯,本想趁著最後的時機痛下殺手,蘇競手掌揮出,一股醇厚的力道向他後腰擊來,壞道人飛身閃開,惋惜道:“功虧一簣!”
與此同時,我幾乎是一屁股坐倒在地,丹田一片冰涼,感覺不到一絲劍氣了。我身後的廢牆轟隆一聲,頃刻間化成了無數粉塵,竟硬是被我剛才靠垮了。
蘇競來到我身前,欣慰道:“小龍,你做得好,剩下來的事‘交’給我吧。”
我有氣無力道:“你有把握嗎?”
“試試吧。”蘇競微微一笑。
老吳道:“可惜,蘇競要是能早個幾分鐘你們就能聯手抗敵了。”
我蹣跚著走過去跟他坐在一起,問他:“你沒事吧?”
老吳搖搖頭道:“無非是又損個百來年的修為,不礙的。”
我擔心道:“你這動不動就損個百來年的修為,最後會不會又變回一棵樹去?”
老吳苦笑道:“很有可能吶。”
我安慰他道:“沒事,你要是真變回去我就叫劉日立每天拿本《道德經》再給你念去。”
老吳奇道:“為什麼是劉日立?”
“他不是失眠吧,讓他睡前給你念。”
老吳:“……”
我們對面,蘇競淡淡地看著壞道人,緩緩道:“李壞,你慫恿弟子盜竊我聯邦大陸劍神劍氣,又屢次三番與我們作對,這些也就罷了,竟然又對普通人下手,就不怕遭報應嗎?”
壞道人仰天長笑道:“報應?要有報應我早遭了,何用你這個小賤人多嘴多舌?”
我在一邊大聲道:“田道長,你爸叫你回去吃飯!”
蘇競並不知道我們剛才的事情,莫名其妙道:“你本來姓田嗎?”
這一下可戳了壞道人的心病,他剛才跟我動手別說10招,只怕四五十招也有了,按約定,他以後就不能再姓李了,當然,這麼說也未必對,我們約好的本來是李字倒寫,但是李字倒寫顯然就不成其為一個字了,不管是你去登記身份證還是領登機牌,人家的輸入法裡絕不會有這麼一個***朝天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