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沒聽司營大人說嗎?咱們是一夥窮兇極惡的殺貨,咱要就這麼走了,豈不是對不起她這個評價?”
餘曼麗怯怯道:“龍哥,出氣報仇也不急在一時,我看咱們還是跑吧!”
我說:“咱現在又沒幹糧又沒錢,你認為能跑多遠?”
耿翎恍然道:“不錯,咱們須得跟司營大人借點盤纏再走。”
我呵呵一笑,大搖大擺地走出牆角,武嬰和蕭炎等人便跟在我身後。
男監營中,司營正頹然地坐在一堆廢磚上唉聲嘆氣,經此一役她的前程不保還是其次,上面追究下來烏紗也基本成了浮雲,恍惚中見我們一起出現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這才敢相信,不禁直起身大喜道:“這麼快就都抓回來了?”然後她就發現,我們固然是回來了,卻半分也不像是被抓回來的——出現在她眼前的,只有我們一幫人。
那些看守開始有些不知所措,回過神來之後一個個揮舞著手裡的棍子大聲喝道:“蹲下!”
我衝旁邊一努嘴道:“一營長,清場!”一營長是蕭炎,我把三個營按以前地理方位分成蕭炎的一營劉司牢的二營,最北邊的武嬰則是三營。
出於下意識的習慣,犯人們見了看守還多少有些懼怕,有幾個人不自覺地往後閃了閃,蕭炎一瞪眼道:“還愣著幹什麼,沒聽見龍哥的話嗎——給我拿下!”
他身後的那十幾個兄弟立刻一起撲上,這些人以前乾的都是腦袋別在褲袋上的營生,膽氣也最旺,一眨眼的工夫就把最前頭的幾個看守絆倒放翻捆了起來,其他人一見,『亂』哄哄地發一聲喊一擁而上把剩下的看守都綁了起來,幾百號男人對付幾十個女人,結果不言而喻,雖然女兒國的男人都怕女人,但我身後這些男人畢竟是這個國家最兇悍頑劣的一群傢伙,一但下定決心,男人的血『性』和暴戾全被激發了出來。
以私營為首的女牢頭們被捆成一排扔在我面前,我一揮手道:“二營長,你對這裡最熟悉,帶幾個人去搜尋一下,把這裡所有吃的用的都帶上!”
劉司牢應了一聲,帶著人去了。
我又道:“三營長,你去看看司營大人的住處有什麼好東西,全拿來。”
武嬰嘿嘿笑道:“這事兒我最拿手。”他領著餘曼麗帶了一個班的人也去了。
不多時劉司牢的人回來了,他們把整所監獄的米麵糧食和鍋碗瓢盆全蒐羅了來,我滿意道:“手裡有糧心頭不慌,這下咱們就有底兒了。”
就在這時只聽武嬰興奮地大聲嚷嚷道:“龍哥,看我找到了什麼?”隨著話聲,他和餘曼麗等人每人揹著一個大包袱來到『操』場上,把包袱裡的東西一倒,我們頓覺金光耀眼,那些包袱裡,竟然全是金銀珠寶,倒在地上一大堆,光看一眼就會覺得心跳加速,眾人一起圍上,發出陣陣驚歎,有人不自覺地就要伸手,耿翎大聲喝道:“誰也不許動,原樣裝回,等到了安全地點一一登記入冊,用作咱們逃跑經費。”
司營面『色』慘變道:“那是我的!”說著竟奮不顧身地撲上前去想要用身體護住那些金銀,耿翎一把把她推在地上,義正言辭道:“你貪心不足處處索要賄賂,又剋扣伙食,說到底這些錢是我們的,現在物盡其用也算是理所當然!”
司營癱瘓在地,發狂似的喊:“你們不能這樣,那是我半輩子的積蓄啊。”
我不搭理她,問武嬰:“還有別的東西沒?”
武嬰把另一個包袱開啟道:“有,盡是些碎頭巴腦的破爛。”
那些大概是犯人們進來之前身上的物品,我一眼就看見了我的手機和錢包,還有蘇競的手鐲,我一把全撿起來,如獲至寶道:“這些可不是破爛。”我冒險回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那隻手鐲,這可是關係到我能不能回去的重要東西!
事情都辦完,耿翎問我:“小龍,你看這些人該怎麼辦?”
有人頓時道:“殺了乾淨!”
我回頭瞪他一眼:“放屁!女人你也殺?”我跟耿翎說,“就扔在這吧,她們也夠慘的了。”
有人又道:“那我們以前受的氣就白受了?”
我翻個白眼道:“被女人抓幾下撓幾下你還想著報仇,你是不是男人?”
“可她們是我們的敵人啊!”
我馬上擺著手嚴肅道:“記住,我們的敵人從來都不是女人,而是我們自己!”
“我們自己?”
我嘆了口氣,知道現在還不是跟他們研究這麼高深命題的時候,我點了根菸,像檢閱部隊一樣檢視著那些女看守們,當看到當初分囚室點名那個女獄卒時,我停下腳步關切道:“你沒事兒吧?”她被耿翎打昏過,脖子後面現在還有一道印子。
那女看守嚇了一跳,往後縮了縮道:“你……你要幹什麼?”
我往她臉上噴了口煙,嘿嘿一笑道:“放心吧,哥不打女人。”
“那……那……”那女看守忽然漲紅了臉結結巴巴道:“那你是不是要強『奸』我?”
不等我說什麼,武嬰憤怒地上前一步罵道:“呸!都這時候了你還想好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