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王八蛋想害死老子啊。”這簡訊要讓外人看見我說得清嗎?小倩既然說沒問題,我把骨頭小心地收好,把“帶魚”往李壞那推了推。
李壞見自己的心愛之物就那麼草草地被裹在幾張破報紙裡,滿眼蒼涼,慢慢攤開報紙,手在鳳劍上摩挲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傷感了一會李壞把背後的劍匣露出來,輕喝一聲:“鳳劍,歸鞘!”
那鳳劍卻只在桌上勉強動了動,卻沒能夠入鞘,李壞又試了兩次還是不行,嘆著氣用手把鳳劍插進劍匣,眼神更淒涼了。我聽老吳和金誠武說修劍之人的劍年長日久也會有靈性,鳳劍受了蘇競的重創,看來是靈性大損,也無怪李壞傷心了。
交易還算順利我也沒心多待,我對李壞這個人很不感冒,他屠戮本派師兄弟不說,畢竟門派這些事跟我八竿子打不著,但是這傢伙本身就透著一股不討人喜歡的勁兒,我走到門口,終於還是忍不住回頭說了一句:“你怎麼也算是個人物,怎麼為了你徒弟連這種偷雞摸狗的事兒都幹呢?”
李壞表情黯然,勉強道:“早年我受人追殺,重傷將死,是王慶收留了我,受人點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他要拜我為師我又怎麼好拒絕呢?”
“喲,看不出你還挺有良心的嘛。”我說:“不過你對你的同門可是夠狠的。”
李壞神色大變道:“你怎麼知道?”
蘇競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希望你以後好自為之。”蘇競不會罵人,這兩句話已經是很嚴重的警告了。
李壞不敢多說,只能憤憤地看著我們離開。
在茶樓門口,我買了半斤花茶拎著準備自己喝。
到了外面,我拍拍布口袋道:“你說小丫頭見了得多高興啊?”
蘇競一笑道:“是呀。”可是不知為什麼她忽然表情一變,雙眉緊皺道,“不對……”
我忙問:“怎麼了?”
蘇競竟不再答話,雙手微張把我護在身後,顯得十分緊張,就在這時,從我身後的地上忽然有一人破土而出,這人先前像只田鼠一樣躲在地下,此刻猛然跳出高高躍起,雙手舉著一把又細又長的鋼刀照我頭頂劈下,同時厲喝一聲:“殺!”
出其不意間,我嚇了一跳,幾乎坐一個屁墩兒,眼見那鋼刀化成一輪虛影就要落在我頭頂,千鈞一髮之際,蘇競猛然轉身,曲起的中指在他刀身上一彈,那人連人帶刀便被遠遠彈開落在地上,他身材極其矮小,大概只有1米5多一點,一頭微白的短髮顯出這人年紀已經不小了。
蘇競看他一眼,意外道:“陸人甲,是你?”
“是我!”隨著一聲斷喝,這小老頭揮刀又上,卻仍舊砍的是我,蘇競把我拉在一邊,手掌貼著他的刀面一拍,小老頭借力在原地一轉個兒,哧溜一下從蘇競身邊再次轉到了我身後,刀鋒奔著我後腦勺狠狠砍了下來,蘇競身形也隨他轉動,雙掌猛推,小老頭高高躍起,“砰”的一聲,他身後的電線杆被蘇競的掌風打了個千瘡百孔,小老頭從我們頭頂飛過,眼見要落在遠處,可身子偏偏在空中一擰又飛了回來,手中長刀再次砍向我的腦瓜……
蘇競不敢有絲毫大意,而且似乎對此人的套路也並不陌生,以掌化指向空中點去,發出哧的一聲劍氣,小老頭只得以刀護身,從空中輕輕巧巧地落下來時還不忘又衝我砍出一刀,最後才落在我們對面。可是他不給我們任何喘息的機會,又舉著刀撲上來了。
這一切不過是電光火石的一剎那發生的,等他和蘇競糾纏在一起的時候我終於反應過來了,向著馬路對面撒腿就跑,蘇競衝我高喊一聲:“別離開我!”
別離開你?這老頭像我睡了他閨女似的刀刀不離後腦勺我受得了嗎?我不理她,繼續往前跑,忽然,對面的房上斜刺裡飛下一人,手裡拿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劍,劍光匹練一樣刺了過來——毫無疑問他的目標也是我,我這時才明白蘇競的意思:我只有在她身邊才是安全的……
可是一切都晚了,小老頭纏住了她,房上的殺手得以單獨面對我,此時此刻,劍映夕陽,晃得我眼睛都睜不開,我情急之下隨手把那包茶葉朝他劈臉扔了過去,這人似乎對我頗為忌憚,見我出手,長劍立刻化作一片劍影護住了周身,那包茶葉便被攪得像雪片似的漫天飛舞。那殺手愕然一頓,急忙檢視自己身子,又看看手忙腳亂的我,忽然恍然,冷笑道:“原來你真的武功盡失了!”
我瞪眼道:“放你媽的屁,你再試試!”
殺手卻不理我外強中乾的威脅,仰天大笑道:“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我指著他身後道:“喂,你小心後面啊。”
殺手看著我的樣子越發得意:“堂堂劍神居然也耍起了小伎倆,你還能……哎喲!”
……早在他仰天大大笑的時候我就看見他身後一輛三蹦子以50邁的速度衝了過來——我知道,這種車一般閘是不靈的,況且騎車的大爺老眼昏花,殺手哥站在個馬路當間不是等著挨撞嗎?
“咣”的一聲,大爺的三蹦子結結實實和殺手兄的後腰來了個親密接觸,殺手兄被撞出一溜跟頭,趴在馬路牙子上哼哼唧唧的起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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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悲催殺手隆重出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