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白肚皮,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在歌樂山頭,滾龍輾轉反側一夜未眠。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好運,他今日凌晨時分如往常般的在夜攤瞎逛,見某老實人的錢袋露出一截在衣服外,於是悄悄近身偷取錢袋,哪曉得運氣不好,被失主發現,追了自己兩條街,就在差點跑往幫會堂口的時候,又遇上了錦衣衛。
哎,自己的姓名,身家,父母,甚至小時候尿床帥鍋父親,最後被父母聯合雙打的事,都被這錦衣衛一五一十的講出來。
難道我在錦衣衛那裡掛了號?
錦衣衛為什麼要搞我?
滾龍想不明白!
他心驚膽戰,自己沒做什麼大惡啊?不造反,不賣私鹽,不畫假鈔,雖然談不上良民,但也不符合錦衣衛的盯梢物件啊!
人的名,樹的影。錦衣衛砍人不行,卻擅長抄家;解決江湖紛爭不行,搞情報工作卻超一流。
滾龍想不通為什麼會掛名……
清晨時分滾龍如約來到江北公園荷花池處,周圍除了蟲鳴蛙叫並無其餘聲響,顯得冷冷清清。
昨夜,不!應是今天凌晨,那名錦衣衛約他清晨前往荷花池有要事相告,本來他從來不理會官府中人,無論捕快,捕頭,衙役,滾龍當他們的話全是在放屁,可如今他不能不來。
那錦衣衛如同背戶口本似的將他家中之事一一道出,搞得像是人口普查……
老子滾龍孤家寡人怕個屁!
呸!
滾龍雖然這樣想,但他還是不敢挪步回家,反而早早前來等待。媽蛋,連老子昨天中午吃的什麼都知道,老子當時喝醉了所以才說了些議論官府的話,闖你媽個鬼哦!老子總有一天會死在這張嘴上。
清晨的濃霧逐漸散去,滾龍蹲在地上揣著手,他有些懼怕的抬頭望著緩緩朝自己走來的楊曦。
此時楊曦穿戴一新,腰間的繡春刀在制服的襯托下是那麼的醒目。
“滾龍,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去辦!”
“我可不可以拒絕?”
“不可以。”
楊曦觀賞著塘中的荷葉,一縷清風夾著寒冷的氣息吹來,地皮將手揣得更緊,楊曦道:“你有沒有辦法進入糧船幫水堂的堂口?我需要你幫我打聽一件事。”
“楊大人。”滾龍站起身,面色嚴肅:“你讓我出賣兄弟這是不可能的,老子妄議官府大不了砍頭,人死屌朝天,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妄議官府這事暫且不談,你想辦法潛入三洞橋水堂堂口,待會兒謝近一會前往水堂,你給我打探清楚謝近一到水堂是為何事,你明白嗎?”
滾龍大聲吼道:“你聽不清楚我說的話嗎?我們出來混江湖的,信奉的就是一個義字,我不是你心裡想的那個人!”
隨後滾龍伸出雙手,“來啊,銬我。”
楊曦笑了笑,將手伸進胸口,掏出一張銀票遞給滾龍,“線人費,把事情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