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龍吃下難以忍受的痛楚,他怒吼道:“是誰!”
“是誰找死!”
爬在地上的滾龍猛抬頭,正欲發作的時候黑色的制服映入眼簾,明亮的刀鋒離他只有三公分的距離。
滾龍心裡一驚,錦衣衛!
就算錦衣衛又如何?老子糧船幫不怕惹事!
附近的圍觀人群驚訝連連,糧船幫的人對上錦衣衛!這下有好戲可看。
滾龍心裡那個氣,疼痛感還未消散,在生理作用的趨勢下他欲噴人,這時一道淡淡的聲音緩緩傳來。
“滾龍,今年二十一歲,糧船幫堂主王天龍跟班,家住下橫街38號,於三月初九凌晨偷人錢袋,價值8文錢。”楊曦停頓片刻,隨後嚴厲道:“我令你今日清晨前往江北縣衙自首,否則下午我抄你和王天龍的家。”
黑色的身影,反光的繡春刀,一股巨大的壓力令滾龍將噴人的話語吞回肚內,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鼎鼎大名的錦衣衛除了威嚴的執法,還有那臭名昭著的特務行動。
楊曦口中透露的訊息以及制服所代表的特務機構將滾龍震住,太準了,準得令滾龍心驚,他什麼時候被錦衣衛盯上?名字,住宅,甚至連錢包內的錢!
不會,不可能,什麼8文錢?滾龍不信。
他衝忙的將錢袋散開,不多不少,地面醒目的八個銅板是那麼的刺眼,不知不覺間冷汗流了出來,連打溼內衣也不知曉。
“哦,果然是8文錢。”
圍觀群眾的聲音如同嗡嗡蚊子那麼微弱,可滾龍聽來卻那麼刺耳,那麼心驚膽寒。
準得讓人可怕!
“大……”
滾龍口中的‘爺’字未出口,嗖的一聲繡春刀入鞘。楊曦那稜角分明的臉龐上有一對代表正義的炯炯目光。
兵法曰: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如今威壓的目的以達到,他不用多言語,保持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此刻失主和說書人早已追至滾龍身後,滾龍聽見身後的響動跪在地上小心的用雙手捧著錢袋交給失主:“大哥,對不起。我一時糊塗,請原諒我。”
咳咳咳,三個響頭碰碰作響。
滾龍不敢站起身,在錦衣衛那裡掛了名這該如何是好!
老實巴交的失主窘在一旁不知該說些什麼,這時說書人輕聲道:“你這小子真不長眼,連鼎鼎大名的江北縣疾風神捕楊曦大人也敢惹。錦衣衛你知道吧?而疾風神捕是錦衣衛中的翹楚,這個世界上沒有他不清楚,沒有他推測不出的事。別做惡事,大人心裡明白得很。”
面目嚴肅,自帶威嚴的楊曦緩步走向抄手攤,他聽見說書人的話時心裡那個氣啊。你小子明明知道我是誰,上次卻裝著不知道,反而為犯罪分子開脫,氣煞我也。
其實楊曦誤會了,說書人真不知道他是誰,但他認識錦衣衛的制服,但他知道江北縣只有一位二十出頭的錦衣衛,那就是楊曦。
至於什麼疾風神捕這類話語,是說書人被楊曦的氣勢所感染,興致所及臨時新增的名號。
錦衣衛本是鼎鼎大名的特務機構,而楊曦今夜的行為又給這威名添上神秘的色彩。
道路中的碼頭工人自動讓開一條路方便楊曦經過,他們真怕了。
錦衣衛只聞起名,不見其實。今夜是真見識了厲害,這種情報能力若是盯上你,分分鐘鍾找麻煩,分分鐘鍾抄家。
更何況這還是明面的情報,暗地裡不知還有多少。
其實明裡暗裡還真和這群人想的不一樣!
楊曦發覺周圍的人怕他,他們眼中有懼色,搞得他也不好意思去小攤位胡吃海喝,這不影響形象嗎!
哎,像我這樣威嚴優秀的男子只能默默的回家捱餓。
空腹到家的楊曦也不白行,至少驗證一點,他會復活在當天凌晨,一天最開始的那一秒。
此刻以凌晨一點,若他再次自殺又會回到一小時前,今天的第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