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火勢更加兇猛,車內也進了惡臭濃煙,鄭平用手在鼻前扇了扇,身上的對講機就響了。
“新入成員,下車近戰,不去的當場格殺!”對講機裡傳來沙啞的聲音。
陳平面上浮現一絲怪異的笑容,車內不少人聽到這句話,都嚇的全身發抖。一個剛入夥才一個星期的青年,憋著嘴哭出了聲,被陳平看見,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摑在臉上,青年手中的砍刀落地。
他慌亂的撿起刀,有些無助的抬頭看著陳平,眼神裡盡是哀求。可陳平只是冷哼一聲,並不和這個把自己女同伴獻給自己的青年??攏?綴蕕撓檬終圃謐約旱木北咭換?
青年幾乎快要奔潰,自己也親手殺過兩三隻喪屍,可那都是趁其不備。而現在要自己從這輛加固過的車上下去,迎面與屍群搏鬥,這不是送死嘛。
車內有七八個入夥不久的人也都嚇的悽悽哀哀,陳平見狀,冷笑道:“這是烏鴉軍團的規矩,不服從就是死,只要你們下了車,並且活下去,你們才算真正的進了烏鴉軍團。我不管你們下車是拼命,還是尿褲子,就算你有本事躲在車底下不死,那也算數,現在!下車!”
陳平臉色一黑,要是這點事都辦不好,那遭殃的可就是他。烏鴉軍團的這條規矩,在他入夥那時可沒有,隨著隊伍日漸壯大,烏鴉首領也考慮著淘汰一些無用之人。視人命如草菅的烏鴉首領,雖說急於壯大勢力,可也不介意用人命去當炮灰,來優選手下。
陳平見沒人行動,隨手拉起身邊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就像拎一個裝了沙子的麻袋般,眉頭一皺不皺,一刀捅進他的肚子。
不用再繼續任何言語,那個最為害怕的青年雙眼一紅,像發了狂的野狗,啊啊大叫,開啟車門衝了下去。
青年下車後,面對醜惡如鬼的面孔,心裡一涼,可害怕到了極點,求生欲一下子爆發出來,雙手握著刀嘴裡發出瘋狂的喊叫,就是一頓亂砍。
跟在他身後的幾人就沒這麼好運了,車輛近處的喪屍被槍掃倒一波又一波,卻有不少馬上填滿空位,有兩個人被喪屍拉倒在地,馬上就圍上五六隻一頓亂啃。
車隊中有不少車內都有新人,車邊上出現短暫的空隙,短短几分鐘,就馬上被填埋。隨著時間的推移,屍群終於被打垮,整條街上屍體成堆,有殘肢斷臂在屍堆裡揮舞,慢慢失去生氣,也不知道是人類還是喪屍。
整條街瀰漫著濃厚的煙霧,屍體被大火燒的滋滋作響,屍群像是無法吃下這一隊人而失去進攻的興趣,漸漸散開。
烏鴉首領對這股臭味十分享受,大火曾經把他墮入地獄,而現在,他因火而擁有天堂。就連遮掩醜陋面容布條,也早就被他丟棄,因為現在沒有人敢輕視他,甚至沒有人敢直視他。
坐在一輛越野車裡的烏鴉軍團二把手蘭峰遲遲才露面,身邊戰火喧天,他只是皺了皺眉。看著不遠處坐在大車旁幾乎力竭的青年,滿臉的血汙,砍刀還握在顫抖手裡,他也只是凝著眼看了一會。青年在痴痴的笑,蘭峰心裡不知什麼滋味,只是暗歎:烏鴉軍團從此又多了一個殺人狂。
作為烏鴉軍團的二把手,蘭峰很少親自動手殺人或殺喪屍,身邊總是有四個身強體壯的護衛貼身跟著,這是烏鴉首領給與的殊榮。對於這位有膽有謀的二當家,烏鴉首領一向很看重,要不是他,現在可能還在做攔路打劫的勾當。
只不過這位有雄才大略的二當家,有時候也讓人心生厭惡,擁有了更大的權力,烏鴉首領怎麼能容忍有人成天在耳邊告訴他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烏鴉軍團能發展到今天的地步,二當家有功勞,可更大的功勞烏鴉首領自認為在自己身上。二當家只謀發展,只做戰略,可真正管理起人的手段,還是出自首領之手。
現在是什麼世道?誰夠狠就有發言權,有決斷權。烏鴉首領正因為夠狠,手底下的人才會懼怕他,對他忠心耿耿。哪怕不是真的忠心,可誰不怕死敢站出來說一個不字。
蘭峰認為烏鴉首領太高調了,對手下人高調,對外擴張高調,甚至對付那些行屍走肉也十分高調。這種高調,幾近變態,像是一個窮慣了喝不起酒的酒鬼,有一天突然擁有一家酒廠,可以盡情享用,醉生夢死。
烏鴉首領的下場蘭峰不知道,可他知道自己和那個變態交流需要見好就收,不然真惹怒了他,自己很有可能會沒有一個相對好過的下場。
他站在坦克一側,抬頭仰視那個異常得意的烏鴉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