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底下喊打喊殺,熱鬧非凡,而試圖攻上樓頂的暴龍手下,在吃了一梭子彈後就不敢輕易再摸上來,這反倒讓張昭和郭榮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不管接下來是暴龍頂住攻勢,還是瘸四成功擊垮對手,對於兩人來說都不是好事。一方只要穩定下來,必然會把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暴龍不是東西,瘸四也不是什麼善茬。
辦公大樓與周圍的建築之間有兩層樓的落差,相隔起碼五六米,想象前兩天那樣在樓頂跳躍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兩人真敢頂著缺胳膊斷腿的風險,說不準弄的一身傷殘,最後還要落入他們手裡,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眼下唯一的出口道路被堵,真有一種上不得天下不得地的無奈感,雖說自喪屍病毒爆發以來,同樣的情況也發生過無數次,可這一次,就連張昭也有些急了。和喪屍打交道總比和人打交道要好,喪屍的本能是食肉渴血,而人若想害人,就會讓你生不如死。
樓底下瘸四的攻勢越加強烈,特別是出現人員傷亡後,更是激起大部分人的血氣和殺心。張昭和郭榮扒著樓沿朝下看,瘸四真氣呼呼的指著大門喊殺,要不是此時此景,還真有點古代指揮戰事的將軍氣勢。
張昭在頂樓搜尋一陣,還猶豫著能不能找個沉重的物事幹脆把瘸四給砸死算了,那邊的郭榮突然急促的向他招手。
霧氣很濃,然而不知道是為了渲染氣氛還是確實有這個需要,瘸四的手下早在來時就在各個通道點燃了一些東西,垃圾窩,破壞的木門板。底下的人渾然不知,但是張昭和郭榮站在高處,雖然隔著濃霧,卻能感受到正有一股恐怖的氣息朝著辦公大樓而來。
有幾處著火的地方,忽然火堆搖曳,像是被什麼東西碰到在地,火星四濺,不一會就滅了。看到這裡,張昭和郭榮寒毛直豎,暗叫不好,瘸四要在人家地盤上開戰,竟然連出入口也不派人照看。
無法分清來的是人還是喪屍,但不管怎麼樣,在這個時候出現,對於整個局勢都會有所影響。來者皆是敵人,對於殺紅眼的雙方來說,不管來的是誰,都不會客客氣氣的說你好再見。
暴龍站在二樓和一樓之間的樓道中,手裡握著砍刀,緊張的盯著在搬移障礙的敵人。一樓的防禦工事,他們花了很長時間和精力打造,就算瘸四人多,真要搬開一條能過人的通道,也得花上幾個小時。更何況,在其中埋了許多陷阱,有些障礙解構相連,只要搬動一個,就有大批倒塌,這不眼看著又有幾個人把命丟在陷阱裡。
就算瘸四的人真能開啟一條通道,他們也能佔著擁擠的通道,和對方硬碰硬的鬥上一陣。如果撐不住,再退回二樓,那裡備了許多酒精汽油,一股腦的拋到樓道里,一定能把對方燒個片甲不留。
既然選擇在末世中立足在縣城裡,就會提早為各種突發事件做一些準備,瘸四和暴龍不共戴天,這一天遲早都會來,所以暴龍有足夠的信心,只要瘸四敢來,他就讓對方吃不了兜著走。
三樓是倖存者生活區域,大戰之際,暴龍把女人和小孩都關在一個公司裡,由那天的施暴男看守。其餘的人,包括老錢、甚至一個七十多歲的大爺,都被迫拿起武器在二樓備戰。
施暴男捋了捋手中有些彎曲的香菸點上,時而看看樓梯口,時而看看被上了鏈條鎖的辦公室玻璃門。樓下喊殺聲並沒有變近,這說明現在還是安全的,只要他們撐過這一陣,又可以跟著暴龍吃香喝辣的。
施暴男既然能這麼悠哉的坐著吞雲吐霧,自然是深信只要暴龍還在,這棟樓就不會落入外人之手。因為他很清楚,暴龍手裡有一張王牌,足可以對付寧縣任何人,乃至海港城境內任何人的王牌。
隔著玻璃他也能感受到裡面那些女人和孩子的恐懼,也不知是哪個傢伙,竟然害怕的失禁了,施暴男皺了皺眉,這股難聞的味道讓他心煩。
“喂,是誰拉稀了還是吃屎了,咋這麼臭。”施暴男用力的抽了一口,剛好抽到棉花糖,菸嘴有些燙,他狠狠的甩在玻璃門上。
女人們都捲縮在一角不敢抬頭,而一個小男孩,正扒著玻璃門,傻愣愣的抬頭看著他。施暴男平時就囂張跋扈慣了。屋裡的女人,除了幾個其他兄弟特別喜歡之外,其餘的幾乎都被他威逼利誘享用過,他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這麼牛過,所以,虛榮心讓他無限膨脹,這些以前正眼都不帶看他一眼的女人,現如今在他眼裡,就和圈養的牲畜一般。當然,這種想法他不會說出來,甚至連暴龍都不會這麼認為,他要是說出口,就有些犯眾怒了。
施暴男的腦子裡,充滿了許多古怪的想法和小聰明,他跟暴龍跟的最久,能力雖說不出周,但以往辦事都盡心盡力,也算是暴龍團夥的核心人物。
小孩純潔的盯著他看,在他眼裡卻有些不順眼,他嘴角微微浮起一絲冷笑,用力把兩扇玻璃門一拉,正把小孩的手指夾個正著。吃痛的小孩一屁股坐倒在地,舉著紅腫的小手哇哇大哭。施暴男卻冷笑的看著他,沒有一絲憐憫之心。
“你不是人!”開腔罵他的是前晚肩負重任去張昭房裡的乾嚎女。
“呵呵,我就不是人又怎麼樣,甘露露,你是不是又皮癢了。”施暴男指著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