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拿著相框的手微微顫抖,並不是因為被戲耍生氣造成的,而是害怕。這相框中的照片,是一個女人的比基尼照,關鍵是這個女人,如果是一個身材妙曼,年輕漂亮的女人,那麼張昭不免會多看幾眼。可這照片中的女人,五大三粗,肥頭大耳的,身上的肥肉少說有三百公斤。肥也就算了,主要還醜的要命,大號濃眉,像是國畫家不小心把墨水倒到畫紙上,那張大嘴,肥碩厚重。照片中的女人畫著濃妝,騷首弄姿,一圈圈的肥肉,把那可憐兮兮的小**,都給捲進皮肉裡。
張昭像是觸電般把相框甩了出去,正巧落到了陽臺方向的一塊紫色紗簾上,紗簾被擊中,隨風盪漾,隨後顯露出一個龐大的身形。
“這兩個混蛋,就這麼一會功夫,能知道這裡有個大肥婆?”張昭嘀咕著,設想郭榮個朗辰,只是比自己快了一步,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就檢視了臥室。
心裡雖然害怕,可畢竟剛才也看到了大肥婆的身形,確定那玩意並未站立。張昭拔出唐刀,小心翼翼的往陽臺上走去。這家臥室,面朝大海,臥房陽臺左側,十分寬敞,擺設著休閒的搖椅,和裝飾的綠植。而右側則是一個圓形的大浴缸,以張昭這樣的身材,在裡面可以隨意折騰。
用唐刀挑開紗簾,就看見黑色如墨的水中浮著半個身軀,幾乎要佔據浴缸三分之一的面積。大肥婆背對著客房,半禿的腦袋,猶如一個被老鼠啃過的麻袋,露在浴缸外的肩部,呈現出黑灰色,面板潰爛的不成樣子。
張昭並沒有直接從後面一刀插進她的腦袋,而是小心翼翼的繞到她前面。大肥婆喪屍,面色灰白,面板翻卷,像是被敲裂的白瓷瓶,原本肥胖的身軀,被水泡了那麼久,就更胖了。她的一直眼睛裡沒有眼球,黑洞洞的,還往外流水。許是聽見有人靠近,大肥婆喪屍的腦袋動了動,卻沒有嘶吼,也沒有準備站起來,教訓教訓入侵者。
“臥槽,這簡直就像一隻掉進糞坑的豬啊。”張昭捂著口鼻道。由於喪屍被泡在水裡也有一些時間了,那池水,變得烏黑,且其中不知道混了多少喪屍的血肉,正冒著白色的泡沫。
大肥婆喪屍腦袋轉動了一會,忽然從水中伸出手來,把張昭嚇了一跳。她那隻手臂,皮肉都掉了一半,露出裡面的骨頭。她動作非常緩慢,手裡抓著一個類似頭骨的玩意,放到嘴巴里,咬了幾口,咬不動,又放回水中。緊接著,她又從水裡撈出一團黑乎乎如爛泥一樣的東西,往嘴裡一捂,嘴巴咀嚼了幾下,那團黑泥連同水一起流了下來。
喪屍見過不少,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可像這般詭異的,還是第一次見。想到剛才撈起的那個頭骨,張昭就覺得一陣噁心。這胖女人似乎是個什麼網紅,以能吃著稱。這三年中靠這項技能混的風生水起,掙的盆滿缽滿。而在剛才的照片中,一個站在遠處長的消瘦的男人,作為照片背景,似乎還和大肥婆進行了親暱的互動。這麼看來,在喪屍病毒爆發時,兩人正躲在此處,做些曖昧的事。而男人沒有逃脫,被大肥婆壓到了身體底下,當了長期零食。
張昭繞了回來,站在大肥婆身後,本想用唐刀從天靈蓋一刀紮下去,想了想,覺得不妥,又回到房間中,把床上的鐵架一腳踹斷,十足力氣,拔出一根長鐵棍。
張昭握著鐵棍,對準大肥婆的天靈蓋,嘗試了幾個角度,都無法用把握能一次性扎進去。他朝掌心吐了吐口水,雙手快速的搓動,然後重新握著鐵棍,咬著牙,用力往下一刺。撲哧一聲,鐵棍如搗爛西瓜般,直挺挺的灌入其中。解決了大肥婆,張昭才瀟灑的離開,而那根長鐵棍,就像一面招搖的標杆,豎在大肥婆的腦袋上。
走出臥房,張昭感覺渾身都不舒服,往沙發上一坐,就立馬乾嘔了幾下。郭榮拍著手,笑得前俯後仰,就連朗辰也笑著搖搖頭。
“我說,你們兩個是直接看到大肥婆,掉頭就走?不順手解決?”張昭故作生氣道。
“沒有沒有,我們也想把她幹掉啊,可看看那身肥肉,想要站起來襲擊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所以才沒有馬上動手。”郭榮辯解道。
朗辰也搭腔道:“這隻喪屍,你最後肯定不是用刀殺掉的對吧?”
“那不廢話嗎,就我這刀,特麼的切進去不痛不癢。”張昭激動的把唐刀甩在桌子上。
朗辰捂著額頭,無奈的笑道:“那就是了,鍋子不是沒嘗試過,往脖子上劈了一刀,可那刀進去一半,就卡住了,我們也沒想那麼多,就出來了。”
對於日漸不靠譜的朗辰,張昭唯一暗暗豎起中指,表示鄙視。想當初初遇時的瀟灑,與烏鴉首領一戰的兇猛,和眼前這個耷拉著上衣,鞋帶也系的左右不同的朗辰,真是天差地別。張昭甚至懷疑,這幾日相處的朗辰,是個假朗辰。
六樓的清掃,也很快結束,陸續有隊員已經摺回。這一層十個房間,有三個是乾淨的,沒有喪屍。而其他七個房間,一共清理出四十多具屍體。想來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在社會上都是有一定身份的,隨行人員也多。入口出那幾只西裝革履的喪屍,想必是其中一個房間客人的保鏢。
解決掉這裡的喪屍後,整棟酒店大樓,只剩下二樓酒吧的那群喪屍了。後勤部的人員,也馬上開展工作,重新把各個房間中的床被清理換掉。當有三四個人抱著被子進入張昭他們所清理的這間客房後,就聽見有人在臥室中大罵:“臥槽,這是什麼東西,這......這太噁心了吧,嘔......嘔,走,趕快走。”
後勤部的人又抱著被子,匆匆跑了出來。郭榮一臉蒙逼,問道:“怎麼了?不好清理?”那個走在最後頭的老頭吐了吐口水,解釋道:“郭隊,這麼個肥玩意,怎麼清理,光我們幾個,得多有本事才能弄走,我看這房間啊,還是封掉算了。”
多一間房,少一間房,其實問題不大,清理每一間客房的主要原因,是要把整棟大樓內的喪屍都弄掉,以免給日後生活帶來影響。度假酒店的地理,還是有優勢的,除非是屍潮圍困,一般情況下,抵禦普通喪屍,是錯錯有餘。
這裡的大路只有一條通往外界的,而前往海灘的那條小路,只要弄些籬笆之類的東西,就能擋住寥寥無幾的喪屍。況且酒店建築是挨著山建的,看樣子,這山也沒有路通上去。如果不放心,過些時候,還可以派些人在周圍轉一圈,確保沒有讓喪屍有機可乘的道路。
隨後,真有後勤部的人員,帶著木條和榔頭,把這間套房的門給封住,還特意在門上寫了個歪歪扭扭的禁止字樣。
一整天的戰鬥和勞作,讓每個人都決定疲憊。除了二樓的酒吧之外,度假酒店範圍內的喪屍基本就被清理掉了。到了傍晚七點半左右,天色完全黑了下來,被安排了職責的人員,也各就各位。那些被安排在酒店下面餐廳位置的人員,也抱著被子和枕頭,今晚開始就要在那裡過夜。
除了值夜的人員外,在酒店大廳中,也只留了輪班人員,其餘的人都回到安排好的房間內休息。由於二樓的酒吧內,還有不少喪屍,雖然一整天也沒有動靜,但為了安全起見,成鵬還是安排了四個人,守在門口。
大部分的人都住在酒店六樓,十個房間被封了一個,還有九個套房可以供人休息。隊伍中有朋友,有親戚,有夫妻,凡是需要的,都可以提出要一間套房。可讓人意外的時,除了拖家帶口的人外,其他一些孤身一人的,偏偏喜歡住在五樓的普通房間。陸洋好奇的問幾個人,都表示房間太大沒有安全感,而且人一多,真要發生點什麼,連個應急措施也來不及做。說白了就是怕關係一般的住在一起,要是真起點什麼心思,一時間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今天那個被大肥婆嚇得差點尿褲子的大叔,更加奇葩,他本來和他老伴一起的,也都跑到五樓。還一個勁的和他老伴說,這六樓,每個房間裡的喪屍,都是奇形怪狀的,死相恐怖,這睡在裡面,半夜要被鬼壓身的。
為了活命,別說睡在清理出來的房間,就算與喪屍同住一個屋簷下,也是沒辦法的。更何況,經過清掃的房間,和末日前沒什麼兩樣,只是住的人心裡難免會有些發毛。
大肥婆喪屍,也成了張昭的一個噩夢,他坐在陽臺上抽菸,心裡早把郭榮和朗辰罵了一千遍。自從他和李豔的關係公佈於世後,兩人就明目張膽的住在一起。瞭解李豔的。也就那麼幾個信得過的人,自然也沒有人在後面說什麼閒話。況且李豔也就三十幾歲,平時很注意保養,外表看起來還沒有張昭大。在很多人眼裡,只覺得兩人是在末日後,出於某種原因,走到一起。正所謂生的一日,享受一日,誰也不知道明天的太陽,如何升起,儘早快活,就算掙到了。
張昭和李豔一番掏心的對話後,李豔更變得像個乖巧的小媳婦般,見坐在陽臺上發呆的張昭遲遲不上床,就起身給他披了件毯子。
“怎麼了,白天太累了,要不我給你按按?”李豔柔聲道。
張昭抓著她的手,道:“你要不先休息吧,我還得想點事情。”
張昭不睡,李豔心理又開始胡思亂想。她也坐在他身邊,依偎在張昭肩膀上。
“咦,你看,那邊是不是有些奇怪。”李豔突然坐直身體,指著遠處到。
在海港城區方向,黑夜中有一盞燈光一閃一閃的,似乎是某棟大樓的招牌亮了起來。
十一點開始趕了一章,今年搞共享的專案,有點忙,不過一有時間我就會抓緊更新。各位朋友,喜歡的收藏下,給個推薦票,我會不時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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