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的拉門,被一波波衝擊的夜魔,破壞的扭曲起來,樓下佈局的人數最多。而最初被夜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擊,就損傷了不少人,在加上逃進車裡,過了這麼長時間,也有幾人被夜魔敲破了車窗,硬生生的扯了出來。安全逃到大樓內的,只有十個人不到,已經抵禦了幾波夜魔,門外堆起了不少屍體。
“成鵬,發電機呢?”
“什麼?發電機?”突然被身後的張昭拉了一把,成鵬險些摔倒。
“對,發電機,夜魔很怕響,我們需要製造點大動靜,可以讓他們行動受阻,發電機在哪,趕緊帶我去。”張昭道。
兩人跑進旁邊的屋子,一樓的窗戶被封的死死的,半點光線也沒有。發電機是早就準備好了,也連了線,只要是連在樓外幾棟建築上安裝的紫光燈上。夜魔襲擊,和計劃的不一樣,現在那些燈要麼被破壞,要麼根本毫無用處。要不是張昭來找,估計都忘記這事了。
張昭在剛才,簡短的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成鵬,包括讓他掩護自己去隔壁樓的播音室。“這箱油,可以帶動一棟樓的用電,不過只能堅持大概三個小時。”成鵬道。
“這就足夠了。”確認發電機可以用後,張昭就在屋裡找來一根扁鋼,然後道:“我出去後,你馬上發動。”
費了好大勁把後面封死的窗戶給撬開,張昭首先小心翼翼的把腦袋伸出去,看見二樓三樓窗戶喪吊著四五隻夜魔,而一樓也有兩隻像是受了傷的。“我還有十顆子彈,只能掩護你到對樓,其他的靠你自己了。”成鵬這十顆子彈,還是大家都湊西湊拼在一起的,不到萬不得已,都捨不得用。
一樓受傷的兩隻夜魔,也發現了這個窗戶的動靜,拖著殘缺的身體,朝這邊爬過來。要是普通喪屍,斷了下半身,行動速度更是減弱不少。可夜魔不一樣,即使斷了腳,他們依靠手臂力量,也能趕的上小跑的速度。
張昭應了一聲,就翻身跳了出去,成鵬也探出半個身體,朝著靠牆的兩隻夜魔射擊。要只是這兩隻受傷的夜魔,也不用太過擔心,可張昭一出去,那兩隻夜魔首先就是嘶吼一聲。在生命終結前,他們成功的吸引了同伴的注意力。二樓上樓有兩隻夜魔朝下低頭,雖然無法去看,卻能感覺到異動,紛紛狂吼,一躍而下。
在解決掉那兩隻受傷的夜魔,成鵬趕緊把旁邊的櫃子推過來,擋住視窗。六七米的距離,正常來說也就八九步,可就是這八九步,就足以心驚肉跳。奔跑中的張昭,感覺到頂上的夜魔跳下來,頭也不回,跑進大樓後,反手把門一踹。等他跑上第一段樓梯後,就聽見後面的門嘭的一聲巨響,被夜魔撞開。
內心無數只羊駝飛奔而過,與時間賽跑就在這千鈞一髮中,只要稍有停頓,夜魔就會飛撲過來。三層樓,六段樓梯,張昭發揮出所有潛能,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
夜魔的吼聲就在腦後,眼看著就要到李子敬那層的播音室,張昭只感覺一股腥臭越來越近。有一種寒毛直豎的感覺,如一條惡狗,在你身後不足一米處狂追,而對方始終差一點就咬到你。張昭現在的內心,就是這樣的,他順手把手裡的一把唐刀往身後一揮,感覺到唐刀入肉,夜魔吃痛之下,咆哮啞然而止。
就是這一揮手,給他爭取了幾秒鐘時間,能跑進播音室,反手關上門。那隻被他暗算的夜魔,更加兇狠的撞擊播音室的門。也好在這播音室存放的都是貴重的器材,門是防盜門,堅固無比。
成鵬在張昭出去後,就發動了發電機,現在這旁邊幾棟樓都通了電。只是小小發電機功率不夠,只能讓這棟樓的電器正常執行。眼前播音裝置,張昭並不懂得怎麼用,最近一次接觸這種裝置,也是在高中時期,那時候在學校裡,他談過一個校園廣播站的小姑娘,見她操作過幾次。可這機器,也不一樣,無奈之下,張昭只得手忙腳亂的按照上面標示的音文字母,開啟和關閉他還是能看懂的,把所有標著開啟的開關,全部撥好。
“臥槽!”播音裝置,似乎正常執行了,可最大的問題出現了。張昭翻找了旁邊的櫃子,和抽屜,只找到半張損壞的碟片,更別說什麼隨身碟。這間播音室,難道在閒暇時不放點音樂?
門外兩隻夜魔狂暴的撞擊防盜門,要是這樣下去,就算是純鋼的也要被撞爛啊。
“我草擬瑪!”走投無路的張昭把那半張碟片摔在地上,正當他懊惱不已時,似乎樓外傳來了幾聲奇怪的聲音:我草擬瑪,擬瑪,擬瑪,瑪......
張昭腦海像被閃電擊中一般,他高興的跳了起來,拿起那隻佈滿灰塵,不起眼的話筒,喊了喂喂喂。正如他想的那樣,樓外也重複著喂喂喂,不只是附近的幾棟樓,似乎整個廠區所有喇叭都在重複這幾個字。
張昭把音量開到最大,播音系統竟然能正常執行,只是不能播放激情澎湃的音樂,用以干擾夜魔。頓時間,張昭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拿著話筒怔怔發愣。門外的夜魔越來越兇,防盜周圍的門縫開始落灰。
張昭提了一口氣,閉眼,然後一連串沒有停頓的髒話脫口而出。接連罵了十幾分鍾,似乎都能感覺到外面夜魔痛苦的嘶吼,還有基地成員的歡呼聲。張昭越罵越來興致,越罵越興奮,都要把自己當做一個滿腹經綸的演說家,而那些夜魔,就是他的聽眾。此時此刻,這三個小時間,就是他一個人的表演時間。
罵的累了,罵的沒詞了,他索性吼起了歌,也不管詞,不管調:想留不能留,你就不要留,我就想唱一曲,離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