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爛橙?”高大威武的汪武,一聽爛橙這個稱呼,上前一步,情緒有些激動。
“喂,你別亂來啊!”這傢伙比郭榮還要高大強壯,且氣場十足,愛爭強好勝的郭榮也不退步,上前一步緊逼對方。
兩人的雙眼瞪的比牛眼還大,幾乎就要頂在一起了。見氣氛不對,張昭扯了扯郭榮,然後對汪武道:“我也是昨天才聽到這個名字的,因為昨天,我們看到了一些事……”簡單的把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從對方的表情和反應中,能夠分辨,汪氏父子,並不是喝爛橙一夥的。不是朋友,就是敵人,這也讓張昭內心稍微放下一點戒備。
“這個畜生,這樣的事情,還不知道會持續多久。”汪強憤憤道。
看來對方和爛橙也是積怨已久,不然不會有這樣痛惡的表現。張昭詢問了更多詳細的情況,果然和他想的一樣,這對父子,不但和爛橙不是一夥的,而且有著深仇大恨。
原來從喪屍病毒爆發日起,城裡就大亂了,不但被喪屍襲擊,而那些平日裡不敢作惡的人,也開始幹起了違法的勾當。最初還有官方的軍警前來鎮壓,但喪屍病毒蔓延的太快,只一週時間,就無法再組織力量進行消滅。
H市有幾百萬人口,雖然喪屍在人類的戰鬥中也損失不少,但只要有人,就會有更多的喪屍。漸漸的,城市淪陷了,而那些有權有勢的人,組織人手清理一些建築物作為基地。一直低檔著喪屍大軍的進攻。一個月時間過去了,喪屍死的死,走的走,被引出城的更是不計其數。但是喪屍實在太多,連軍隊都無法消滅,更何況是一群手無寸鐵的老百姓呢?
爛橙在喪屍病毒爆發之前,就幹著違法的勾搭,手下養了不少馬仔。喪屍病毒爆發十幾天後,他就帶領手下的人佔領了博物館一代,然後接收了陸續來投靠的倖存者。爛橙是有野心的人,現在全世界都亂套了,正是他這種有野心的人一展抱負的時候。表面上是打著重建家園,相互扶持的口號,背地裡卻不知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聽完汪強的陳訴,大家也大致瞭解當下的情況,想來這座城市其他倖存者營地,也都是類似的遭遇。唐娜看著汪強手中的M4A1步槍,問道:“你手裡的槍是如何得到的?爛橙他們的槍械又是哪裡來的?”
汪強握槍的姿勢,一看就是老手,所以唐娜很好奇。
汪強嘆了一口氣,道:“實不相瞞,我們本來也是爛橙營地裡的一員,也是他這個營地最早的一批人。喪屍病毒爆發初期,還是有軍隊來營救的。那時候有一輛運輸武器的貨車,在五公里外的慶福街受到喪屍群的攻擊,全軍覆滅,正好被爛橙和他的手下碰見,然後他們就私自把這些軍火佔為己有。”
汪武把大砍刀靠在辦公桌旁,然後坐在一張圓凳上,他看了看張昭:“能給我一支菸嗎?”
這傢伙眼睛太尖了,竟然能看到張昭上衣口袋裡裝有香菸。張昭抽出一支給他,順著問題問下去:“既然你們是早的一批倖存者,那為什麼又咬脫離他們呢?難道他的營地不好嗎?有安全保障,有食物,至少不需要像現在這樣東躲西藏。”
汪武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眼睛看向窗外,呆滯了幾秒:“營地,你們認為那是營地嗎?那裡,簡直就是地獄。”
“地獄?從何說起?”爛橙的營地,說實話,無論是地點還是武器裝備,張昭看了都要流口水。
汪武把煙抽了一半,遞給旁邊的老爹,然後眼神中的色彩,變得更加陰鬱:“我原本也是爛橙的馬仔之一,跟了他三年。”
具備絕佳地點,人員,武裝的營地,在喪屍縱橫的世界裡,無疑是倖存者的天堂。起初營地還是很正常的執行,防護措施每天都在建,有專門負責保衛和維持秩序的人員,也有外出收集資源的人,整個營地每一個人都有明確的分工。直到後來,接收的倖存者越來越多了,收集物資也越來越困難了。
爛橙的野心也漸漸顯露出來,他的目的不是維護一方安定,而是想統治整座城市。但目前倖存者越來越多,食物越來越少,優勝劣汰是末日生存的一條強硬法則。那麼,在所有的女人,男人,老人,小孩裡,就要淘汰一些人。
從上星期開始,爛橙就下令,把營地裡六十歲以上的老人集合在一起,拉到離這裡二十公里外的第二營地。告誡下面的人,是說現在人員越來越多,大家各司其職。而六十歲以上的老人,會被安排到別的地方,進行農業生產。一來是營地裡大部分人無法出去,而來是迫於爛橙的淫威,漸漸的,大家都相信第二營地的存在。
由於汪武是爛橙手下的緣故,所以他的父親汪強並沒有隨著這些老人一同前往第二營地。也正是因為這樣,汪強才免於一死。但汪強的妻子,十幾年前受了腿傷,只能一輩子坐在輪椅上,她也被安排前往第二營地。過了三四天,汪強越來越覺得不對勁,按照道理來說,老人雖有能力進行農業生產,但自己的妻子,長年坐在輪椅上,根本就無法下地幹活啊。
覺得事有蹊蹺,他就找來作為防護基地成員的兒子,兩人想辦法混了出去,跟著車隊到達所謂的第二營地。
接下來的事情,張昭他們再清楚不過,那所謂的營地,就是昨天的那個公園。而那些所謂被安排到第二營地進行農業生產的老人,全部死於自己人的槍下。
汪強眼裡冒著淚花,摘下牛仔帽,毫不避諱的用袖口擦了擦眼淚。
“殺妻之仇,不可不報。爛橙狼子野心,這樣下去,會有更多人死在他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