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函嘆息了一下,柳如是頓時就明白了!
“陛下要動祖大壽?”她的眼神突然凌厲了起來:“你是陛下手中的刀?”
“陛下留我在京,不就是為了要我為他做事麼?”高函看看窗外,春風如剪刀,正在裁剪柳枝。
“去袁崇煥哪裡,是為了瞭解祖大壽的底細?”
“是!”
“難嗎?”
“難!”
書房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奇怪起來,兩人都沒出聲,都在想著什麼,和先前高小蘭夫妻在這裡的時候相比,屋子裡的氣氛要凝重許多。
“遼西那邊,要重修大淩河城池,朝廷已經核准了,主事的是祖大壽!”半響,高函才緩緩的開口。
“嗯!”
“自從袁崇煥下獄之後,祖大壽對朝廷提防的很,起居飲食大都在軍中,朝廷的調令什麼的,根本不搭理,要拿他很不容易,而且,咱們錦衣衛的人,在遼東軍中,被他清理了一邊,現在沒幾個人能藏得下去了!”
“那為何這次他要主事修那大淩河城!”柳如是微微不解,這已經是擁兵自重的意思了,但是,為什麼要主動要修築城池,抵禦女真。
“為他自己,順便也為朝廷!”高函回答道:“若韃子南下,必過大淩河城,他若是想在遼東遼西那邊安生待著,就得自保,反了朝廷倒是不至於,不過,朝廷這麼對袁崇煥,嚇著他了,若是朝廷不採用些懷柔的手段,怕是一時半會歸不了心!”
“現在還會懷柔麼?”柳如是苦笑道:“遼東軍中在京裡的人,全部都錦衣衛一掃而空了吧,他現在大概也知道自己的事情發了,哪裡還敢相信朝廷的任何話!!!”
“所以說難!”
柳如是突然有些恐懼,看著面色平靜的高函:“這事情不會讓你親自去吧,那裡可是祖大壽的地盤,太過於兇險了!”
“拿到祖大壽,我就是錦衣衛名正言順的指揮使!”高函回答道,“而且,我若不去,怕是沒人能做的了這事情!”
“不行!”柳如是斷然否定:“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若是連這種兇險的事情,也要你這個副指揮使親自去衝鋒陷陣,這個錦衣衛的指揮使,不做也罷!!錦衣衛數萬人馬,沒了你高函,他們一樣過的好好的!”
“我又不是帶人去打仗,更不是帶著一群人明火執仗的去拿祖大壽!”高函笑了起來:“那樣的話,怕我還沒到大淩河城,就被不知道哪裡來的盜賊響馬給殺了,遼東軍馬可不認得我高函是誰,他們只認袁崇煥和祖大壽!”
他頓了一頓:“而且,這事情,陛下信我!”
“那你想怎麼做?”柳如是微微放心了一點心,但是,看著高函,仍然覺得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