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嘛,誰不願意過衣食無憂被人寵愛的日子,這風裡來雨裡去的江湖兒女的日子,說起來自在瀟灑,但是沒是沒有經歷過那些顛沛流離朝不保夕的人才有這個想法,她是一天都不想過那種日子了。
女人就應該找一個強大的依靠,既然已經託庇在大人的門下了,那麼,再進一步,成為大人的女人,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了。
尤其是,大人年輕力壯,有權,而且,還不醜。
所以,儘管儘量的避開大人和他的準夫人在一起的時候,她心裡可是從來都沒放棄過這個想法的,如果說在大人到麾下,可以得到一直和大人相處的機會,她也不介意就這麼一直下去。
“張百戶很年輕啊!”萬子良四十出頭了,相對二十不到的張春燕,自然是說的起年輕這話,這也是兩人從四海客棧出來,張春燕一直不苟言笑,讓兩人之間氣氛有些沉悶,這才讓他故意沒話好點話說。
“嗯!”
“以前南鎮撫司跟著高大人的?”
“嗯!”
“張百戶運氣真不錯!”萬子良感嘆了一句,“我記得我從京裡出來的時候,咱們大明還沒有女人做錦衣衛,更別說做到這副百戶一職,也就是在高大人手裡,氣象大新!”
“我怎麼感覺,你有點看不起我?”張春燕看了他一眼,冷冷說道。
“哪裡,哪裡!”萬子良嚇了一跳,急忙解釋道:“我是說,連我這個積年的老錦衣衛,見到張百戶都嚇了一跳,不敢相信這事情,要是去了水師那邊,那些憊懶傢伙,肯定更加不信了”。
“不信就不信,就當我不是吧!”張春燕無所謂的說道,反正大人的那個指揮僉事是個虛銜,自己跟在他身邊,有這個銜頭,也就是好聽一點,真沒還這個銜頭,難道不是一樣麼?
“這話怎麼說!”萬子良搖頭:“大人以錦衣衛指揮僉事之職,擔任朝廷的觀風使,也是咱們大明的第一遭,如今聖上聖明,各種新氣象不斷,這是好事,怎麼能當不是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張春燕也有些不耐煩了,這個人繞來繞去,死活聽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真是沒趣的很。
“我是說,水師那邊,一直不怎麼買咱們錦衣衛的賬,我這張臉不值錢,讓人打了就打了,不過,高大人的臉可不能就這麼被人打!”萬子良斟酌了一下用詞:“反正沒人信你是咱們錦衣衛的人,張百戶你先隱瞞身份,到需要的時候再亮明身份,看看那些平日裡鼻孔朝天的傢伙臉上有難看?”
“狗屁海盜!”
濠鏡澳二十里地外的一處水寨,廣東水師遊擊劉星沒好氣的往地下吐了一口唾沫,對著自己的手下狠狠的罵道。
“你是腦子裡進屎了不是,每月出去晃盪一次,兄弟們多大的怨氣你不知道嗎,這去年下半年的餉錢到現在還不到,沒譁變就不錯了,你還想叫老子拉著兄弟們出去剿滅海盜,我看你是覺得我這個遊擊將軍當得太清閒了,故意給我找點事情做做吧!”
“大人,就是因為兄弟們有怨氣啊,天天憋在這寨子裡,人都要憋瘋了,濠鏡澳那邊逍遙的地方那麼多,兄弟們只能看著,卻沒錢去逍遙,這誰受的了!”
一個把總看著自家的遊擊將軍,翻了翻白眼,這是劉星的心腹,倒是平日裡也可以說些過分的話。
“屁,我看你憋瘋的就是你!”劉星瞪了他一眼:“是想濠鏡澳的那個番人婆子了吧,我說,你有錢找個良家耍耍不好,非得把銀子填進那個無底洞去,番人婆子的味道就那麼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