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真是了不得了!”
柳如是瞧著他,眼光有些奇怪:“看來,以後在京師,有你做靠山,可以欺負我的人不多了!”
“我哪裡算是什麼靠山!”
高函苦笑不得,這個看似聰慧卻有些懵懂的女孩,你要知道,你的靠山,也是我的靠山啊,我不過就是你靠山的一個小嘍嘍,你這麼說,可是真瞧得起我。
“對了!”
他想起一事來:“小環姑娘託我打聽的人,已經查到了,陳子龍天啟四年的丙科進士,天啟五年補廣東惠州府司理,還沒上任,就因母親去世,回家治喪,按照朝廷規制,到今年年底,他丁憂三年的期限就結束了,如果不出意外,今年他必定會上京,若是姑娘想見他,安心等候就了!”
“是因為母親去世丁憂三年啊!”
柳如是聞言一怔,幽幽嘆了口氣:“如此說來,倒是有情可原,只是,連書信一封都沒有捎來,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柳姑娘!”
見到他這番模樣,高函心裡有些不忍,但是,擔心這柳如是鑽牛角尖,他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如果我沒查錯的話,這陳子龍和姑娘相識之前,就已經娶妻,他的妻子是寶慶府邵陽縣縣令之女,如果此人沒和姑娘有什麼約定的話,姑娘還是忘記他吧,如果有什麼約定,姑娘更應該忘記他!”
他搖搖頭:“他抵京之時,成親不過三月!”
柳如是臉色蒼白,似乎有些站不穩了的樣子,高函一把扶住了她,眼神真誠的看著她,微微的搖了搖頭。
“也是!”
柳如是悽然一笑:“也就是我傻乎乎的,那是話本小說看多了你,才相信這些才子佳人的事情,感謝高公子,及時點醒了我,這人,我不再記掛了,總不成老是折磨自己,但是,卻沒人憐惜。”
“有人憐惜的!”
高函說道,渾然沒發現,柳如是在說出這話的時候,臉色微微變得古怪了一些,還朝他看了一眼。
高函卻是沒發覺這變化,依然自顧自的說下去:“只是姑娘沒有發覺而已,或者是,想憐惜你的人,還不知道如何開口的話,姑娘安心等待就好!”
京城到天津的官道上,塵土飛揚。上千人馬擁簇著幾輛華麗的大車,在烈日下緩緩的行走著。
在這支隊伍後面三五里,也散落著不少的行人。
只是這些行人,一個個要麼斗笠長衫,要麼短靠涼帽,身上或明或暗,都有帶著武器的痕跡,更有甚至,更是明目張膽的執刀拿棍,默默的跟在車隊的後面。
除了這一些是江湖人的打扮以外,更是有著官兵,一支上百人的騎隊,始終綴在這車隊和這些江湖人中間,不聲不響,保持著距離,而另外一支明顯是錦衣衛的官兵,也是同樣的做派,不緊不慢的跟在車隊的後面,車隊停,他們就停,車隊前行,他們就前行,車隊紮營,他們就紮營。
那些零零散散的江湖人,起先對這些官兵還有些忌憚,似乎怕官兵們找他們的麻煩,但是,在和車隊的護衛大大小小衝突過幾次後,他們發現,這些官兵,彷彿對這些事情一點都不關心,他們似乎關心只要這些人不主動上門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就壓根就不想找這些江湖人的麻煩。
這種曖昧的態度,讓這些江湖人心裡有些安慰,動作也逐漸的大了起來。
現在,幾乎是前面的車隊,每一次紮營,都有人上去衝突,總是要多多少少的傷幾個人,死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