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養抱著茶杯,看著眼前的情形,眼珠子咕嚕嚕的轉,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李石頭臉上陰晴不定,看著被自己手下圍住的高函等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他身邊的番子,沒有得到他明確的命令之前,終究沒有拿出懷裡的鐵哨,微微側首,等待著自家檔頭的吩咐。
外面的大門,還在砰砰被敲得作響,不時還有雜物飛進院落,院子裡到處已經是一片狼藉,只是此刻,沒人在乎這一些了。
“你,過來!”李石頭朝著自己的手下示意,略略鬆開了圍住的這幾個太學生的圈子,衝著疑似領頭的高函指了指。
高函咧嘴笑了一笑,學著對方的模樣,朝著對方也是那麼一指:“你,過來!”
身邊的夥伴們都會心的笑了起來,如果是先前還有些忐忑的話,現在他們已經心裡大定了,這個東廠番子頭目這個模樣,明顯要草雞了。
李石頭略略遲疑了一下,當先走了過去,在高函等人的桌前坐下,他的手下們,也收斂起手中的傢伙,在他身後站定。
高函的小夥伴們,一看沒得打了,也一個個鬆了口氣,隨著高函,和李石頭面對面坐下。
這裡居然還有一個不吭聲的老傢伙,李石頭彷彿剛剛才發現蘇天養的存在,至於蘇天養腳下已經暈迷不醒的孫玉林,他就只當現在沒看到了。
“你們是和錦衣衛有衝突,不關咱們東廠的事情吧!”
李石頭微微揚著下巴,看似倨傲得很,但是這話聽起來,卻是要怎麼軟就怎麼軟了。
“剛剛對咱們喊打喊殺的,可不是錦衣衛!”高函樂了一個。
“那也是你們先動手,而且,我是官,你們是民,就算我們先動手,又沒把你們打壞,那又怎麼了,咱們東廠做事,一直如此,你有意見?”
“你們怎麼做事,我沒意見,但是,做事做到我們頭上來了,有沒有意見?”
高函指指外面砰砰作響的大門:“問問我們外面的同窗們就知道了!”
“誰說他們都是民?”
蘇天養不緊不慢的開口了:“朝廷每年從國子監取士補缺多少人,你們這些傢伙大概不懂。”
“這麼說吧,你說他們是民,沒準明天一早上起來,他們其中的某一位,就成了你們的父母官了,你信還是不信?”
李石頭直接無視了這老頭的話,在他想來,這老頭這把年紀,肯定不是什麼國子監的太學生,很可能是學正一流。
一個帶著自己的學生來吃花酒的學正,能是什麼好東西,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是這些人的頭,和這老東西糾纏,還不如直接和這年輕人交涉呢!
“孫總旗和你們的恩怨,我不管了,但是,外面這些人,衝著你們來,你們得給我擺平他們!”
李石頭看著高函,面無表情的說道:“就算是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也好!”
“你這像是交朋友的態度嗎?”高函心裡冷笑。
對方打的什麼主意,這還用猜嗎,無非是等這事情過去,再一個個收拾自己這幾個人,法不責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