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雅曼造就的,雖然最開始是失智,但是看到現在的局面,到也合適。
她的孩子還是熬不過病魔,但卻是笑著離開的。
她見過他猙獰著臉發狂的模樣,也看到過他含糊不清罵人的模樣。她知道病痛快要把他逼瘋了,但是在她面前,他表現得乖巧又懂事。
這是她的幸運,有那樣的一個孩子。
但是很可惜,他們緣分盡了。
緣來緣去,下輩子再續。
白色的花擺在墓地前,雅曼起身,黑色的裙子顯得她整個人很陰鬱,有人為她打傘,也是黑色。
“老闆。”
“回去吧。”
那一天有小雨,微涼。
“他會活的很快樂,只是與我無關。”雅曼說了這句沒頭腦的話,先對方一步,離開了這裡,雨打溼裙襬,淋溼碎髮,整個人看上去隨時消失。
“我從來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她最後看一眼墓地。
車以最快的速度向前開去,落崖,死亡。
她為什麼這麼決絕?無非是心存死志,無所畏懼。
自她死後,前塵與她再無關係。
陳暉作為雅曼的前夫,也被邀請出席她的葬禮,嵌金的邀請函與破敗的一居室樓房格格不入,他盯著看了半天,還是把它撕了,扔到垃圾桶裡。
靈慧回去時看見了垃圾桶裡閃著金色光芒的請帖,撿了出來,“你為什麼不去?”
她不是沒想過離開陳暉,但是陳暉和她之前坑過的那些傢伙不一樣,哪怕現在他這麼落魄,對付她也非常容易,她怕死,不敢逃走。
陳暉受不了落差,根本不出去賺錢,只能靈慧來賺錢,養孩子,養男人,她又沒有什麼能力,陳暉的開銷不是一點錢能解決的,幾萬,幾十萬,根本不夠她花。
“去了又如何?被那些傢伙嘲笑嗎?”陳暉一想到昔日討好自己,卻在他落魄之後宛如痛打落水狗一般針對他的那些傢伙的臉,就覺得怒火中燒,因為無力,他只能把這份怒火施加在靈慧身上。
涼瀚沒有戴到晉瑜的身體自然死亡才離開,在晉瑜四十歲的時候,晉爸爸晉媽媽就相繼離世,她也就離開了這裡,十年的快樂時光,已經足夠了,人不能太貪婪,因為那樣就會一無所有。
只要到最後,一切都會是她的。
孩子吃飯老不飽,多半是瞎吃,打一頓就好。
涼瀚看著眼前類似獨角仙被放大幾百倍的蟲子,下意識揮了揮手,她好像沒有變過非人型的生物吧?應該是沒有。
這次也不是。看著自己細長的手,涼瀚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蟲子,什麼都好說。
白嫩的手指尖上還泛著金閃,這是美甲,還新做的啊。
搞不清楚現在的情況,涼瀚也懶得理會面前看上去很危險,但是根本不會傷害自己的蟲子,直接在這裡接受起記憶。
澤澤爾是一名高等蟲族,好吧,不是人,但是因為是人形,涼瀚覺得自己還能接受。
而指尖上的金閃也不是什麼美甲,是她自身帶著的顏色,她的眼睛也是金色,頭髮末端也是金色。
一隻非常漂亮的,幾乎是透明的蜘蛛。
澤澤爾身為蟲族,是星際裡最霸道的種族,它們所過之處,寸土不生,任何東西都是它們的食物,也是因此,它們在星際裡惡名累累。
澤澤爾作為高等雌蟲,自然頗受歡迎,不過眼高於頂,誰都看不上,她帶領著蟲族軍隊,自立為王,也是所有蟲族指揮官裡唯一的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