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根本一點兒也不明白到底都發生了什麼,只有些莫名的問廖鑾道:“你好像不太開心,發生什麼了嗎?”
說真的,廖鑾對林醉柳這種後知後覺的樣子實在覺得有些無奈,他是真的沒有見過像這樣遲鈍的人。
可是想到如今的封消寒應當會比他更無奈一點,心裡又覺得似乎沒那麼難受了。
他搖了搖頭,放下手裡的書,輕聲開口說道:“如果這兩天事情沒有什麼進展的話,我就要用強硬的態度了。”
林醉柳的病拖不起,更何況,他也不願意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垃圾讓林醉柳拖著。
只要能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中間用什麼手段,其實他根本不在意。
好在邑陽城主這人也是挺配合的,雖然當天上午還不願意見廖鑾,但是大概是廖鑾的話起了作用,他身份的吸引力還是挺大的。
所以第三天下午,客棧後門還是出現了一個大腹便便偷偷摸摸的身影。
他順著後門進來,一路上樓進到走廊裡,然後敲響了廖鑾所在房間的房門。
“是他來了嗎?”原本坐在廳裡的林醉柳拿起自己正在看的一本醫書,邊問著邊準備回到屋裡去。
“大概是的。”他之前幾天已經讓鶴一去跟蹤邑陽城主了,他若是真的不跟他們投誠也沒什麼。
只是若是敢把他們說給他的話告訴布政司,那鶴一就會先他一步,直接讓他的嘴從此再也說不出話來。
林醉柳點頭進屋去了,廖鑾站起身回頭打量了一圈,接著踱著步子,走到門口開啟了房門。
房門外面果然就是邑陽城主,才將將兩天不見而已,今天看見他廖鑾才發現,他整個人眼圈泛黑,原本胖乎乎的臉頰都瘦了一圈。
他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訝異的看著門口的人開口道:“城主?你怎麼來了。”
說著,還不著痕跡的給他讓了個位置讓他進屋來。
邑陽城主也沒客氣,匆匆進來了才把頭上罩著的斗篷放了下來,伸出手來擦了擦額際因為緊張而出現的汗。
“王爺,下官是來投誠的。”他說話倒是開門見山,一點兒和廖鑾寒暄的想法都沒有,直截了當的開口。
裡屋聽著的林醉柳一下就咧嘴無聲的笑了起來,原本這兩天有些高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她就知道,面對這麼大的誘惑,這些原本就沒有原則的人永遠都不可能會有放棄的時候。
邑陽城主原也不是個沒有野心的,現在有了這麼大的門路,換成誰也沒有不投誠的道理。
想著,她就聽見廖鑾欲擒故縱的開口道:“這件事本王也不願意逼你,全憑城主自願,本王絕不強求。”
說著,他的語氣又變得哀婉起來,委曲求全的開口道:“反正買賣不成仁義在,就算咱們沒成功合作,本王也願意交你這麼個朋友。”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廖鑾這本事用的好的很,原本心裡還有點兒忐忑的人頓時安定下來。
他定定的看著廖鑾,十分堅定的道:“王爺,下官是自願跟著您的。”
說著,他想了想又道:“江南這幾城的確每年都會盛產稻米糧食,只是每年布政使那廝都會偷偷留下一成。”
“這一成原本就不多,就更不會留給我們了,通常都是他自己留下的,這是約定成俗的規矩。”
果然……
廖鑾心下暗歎,這江南幾城的內裡已經爛了,不從心兒上換掉就永遠都不會變好。
“如果想把布政使搞下來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先他一步將他供出去。”
說著,廖鑾臉上露出了點兒無可奈何的神色,“只是我們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有,即便知道了這些也是無濟於事。”
他說完,邑陽城主也露出了點兒無可奈何的神色,臉上表情有些猶豫,似乎是有什麼想說又不敢的樣子。
見他這樣,廖鑾就知道,這人手底下一定藏著什麼他不知道的線索。
於是他想了想,接著又開口下了一劑猛藥。
“他不像你,貴府妻弟的事兒他就毫不避諱的說出來了,這事兒若是讓皇上知道,城主你定然沒有好果子吃。”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邑陽城主臉上變得越發蒼白,髮際周圍也開始落下了幾滴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