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司塵回來以後說自己後悔回來了,若是他被這麼壓榨的話,想來也會挺想殺了廖鑾的。
因為林醉柳也想參加的原因,廖鑾十分強硬的把宴會的時間從第一天挪到了第二天晚上,她們行了幾天的路,林醉柳正是不舒服的時候。
若是讓她今天就跟著自己去,就算林醉柳答應,廖鑾也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第二天晚上,林醉柳穿著件出來時特意準備的男裝,這段時間她整個人清減了不少,原本林醉柳個子就不算高,這麼一搞看著就跟個半大的小孩兒似的,一點兒也不像個能進窯子的男人。
廖鑾滿是嘲笑的樣子還是成功刺激到林醉柳了,她咧著嘴伸出手來捏著廖鑾的臉撕向兩邊,直到他一點兒清冷的氣質都拉不出來才哈哈笑著鬆手。
“反正只要我有牌子,就沒有人能說我一點兒了,我可是跟著你來的,誰說我就是看不起你。”對於林醉柳把她強硬跟自己捆綁的行為,廖鑾也只是寵溺的笑了笑。
兩人坐著邑陽城主安排的馬車到了二人說的飄香樓,一路走著,林醉柳還能看見數不清的流民,有的乾脆變成了行乞的乞丐,穿著破破爛爛,偶爾還受到路人的白眼。
邑陽城的百姓貧富差距有些大,雖然大街上隨處可見衣衫襤褸的人,然而路上走著的也都穿著一身奢華好看的衣服,看著一點兒面臨天災的樣子都沒有。
等到了飄香樓以後,這樣的景象對比就更明顯了,裝修高階的飄香院門口站著好幾個穿著絲綢衣裳的人,身後擺著高頭大馬的馬車,裡面音樂傳出點兒喝酒時的說話聲。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就是這樣的一番景象,毫無藝術裝潢,就這樣赤裸裸的擺在人面前,林醉柳忽然就生出了點兒悲哀。
“走吧。”廖鑾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進去吧。”
她點了點頭,跟著廖鑾的步子大步邁著腳步上了臺階,進了這個充滿著奢侈與外面不同的地方。
“廖大人,你終於來了。”廖鑾的身份實在是有些過於大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所有人都叫他廖大人。
林醉柳聽別人叫過他“王爺”“主人”“燕歸”亦或是“主帥”,還從來沒聽人叫過他大人,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樣充滿了官僚氣息的稱呼並不適合他。
好像有點兒髒了他這個濁世以外的人。
很快,這倆人極見到了廖鑾身邊站著的這個個子極矮還有點兒瘦弱的小豆丁。
雖然這人長得眉清目秀,可是怎麼看都像個小孩子,布政使糾結了半晌,還是開口問道:“這位公子是?”
“這位是隨著本官一同過來的司塵司大夫。”說著,怕二人不知道似的,他又加了一句道:“就是醫聖。”
雖然江湖和朝廷是兩個完全不同也不互相摻和的地方,可是醫術都是相通的,畢竟但凡是人都會怕死,所以眾人對年紀輕輕就得到了醫聖美名的司塵有所耳聞。
只是誰也沒想到,這人竟然……就是眼前這個個子矮矮,看著也有點兒營養不良的人,畢竟訊息裡說司塵已經是個年有二十的成年男人了,可不是個小孩子了。
林醉柳就知道這兩個酒囊飯袋會質疑她,她不緊不慢的把胸口帶著的拍子拽出來在二人面前晃了晃。
醫聖的牌子是用特殊的材質做成的, 所以要是仿製是很難的,更何況連廖鑾都認定了的人,大家不相信是假的不說,就算相信了也沒人敢當面講出來。
最後兩人就是開開心心的迎著林醉柳進包間裡去了。
飯菜早已經準本好了,廖鑾是貴客,布政使絕對不會讓他多等,現在加上了“司塵”,二人只覺得更加熱情了。
畢竟誰還沒有個頭疼腦熱的,現在認識一個神醫,就相當於多給自己準備了一條命,沒有人不做這種穩賺不賠的買賣。
“司公子年少有為,果然醫術了得,不虧和咱們北環國的鎮南王為伴啊。”邑陽城主率先開口道。
“聽說司公子憑藉一己之力打敗了近數五十的競爭對手,果然是妙手回春,神農在世。”
布政司和邑陽城主兩個像是在變著法兒的對比,想看看到底誰說的漂亮話兒更好聽似的,林醉柳在一邊兒尷尬的聽著,話也不說一句,心裡卻覺得尷尬死了。
若是這會兒坐在這兒的是真正的司塵,想來這會兒應該已經把這兩位懟的無顏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