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醉柳吐了吐舌頭,正準備轉身,卻突然瞥見那男子的肩膀後側,綁著一朵七炔靈!
“等等!”林醉柳不由自主的喊道。
那男子不耐煩地回頭,卻瞧見她直愣愣的盯著自己的七炔靈看。
“你不會是採不到這株,打算與我求草藥了?”男子的話語裡透著幾分得意。
林醉柳頓時對他的腦回路感到無語。正要開口反駁,那男子卻搶先一步又開了口。
“我呢,向來是個熱心腸的人,念在你剛剛哼的歌還挺對我胃口,這七炔靈可以送你,不過這株已經用過了,沒有藥效了。”
男子在林醉柳詫異的目光中取下七炔靈,“我留著只是覺得好看,雖然沒有藥效,但常人難以分辨,你拿回去大抵也可以交差。”
不等林醉柳開口,那男子又潛入了湖裡。
沒一會兒,湖面又恢復了平靜。
望著手裡這株七炔靈,林醉柳卻傻了眼。
她分明記得,那日倉青講述時說了,七炔靈本體藥效散去後,通體的血紅色也會跟著消失,成為徹底暗淡的乳白色。
可現在她手裡這株據說已無藥效的七炔靈,竟是通體仍然閃耀著那嬌豔奇異的血紅色,那麼的澄澈,明亮,絲毫看不出有何暗淡之勢,更別提什麼乳白色了。
又或者?那男子剛在說謊?
可是這七炔靈在南疆並不好尋得,初次見面,何以饋贈一陌生女子?
想來想去沒有答案,林醉柳將這七炔靈細心包好,匆匆趕到了倉青那裡。
“喲,等你好幾天了,聚氣散的事考慮的怎麼樣了?”倉青眯著眼睛,遠遠瞧見是林醉柳來了。
“別貧嘴了,我今日過來有別的事相求!”林醉柳急急忙忙的衝進屋子,卻是再次小心翼翼的開啟那包著七炔靈的布袋。
“這……”倉青不解。
林醉柳把這七炔靈的奇怪之處詳細交代了一番,但卻把如何遇見那神秘男子的過程隨隨便便搪塞了過去,只說他心情不錯,贈與自己這七炔靈。
“這株七炔靈看起來與正常的並無異樣之處,但也確實已經沒了藥效。”
倉青拿著這株七炔靈進屋倒騰了好一會兒,才下定結論。
“我之前所言七炔靈藥效散盡後顏色盡失,變成乳白色,倒也不是因為它的藥效蘊含於血色之中。”
倉青不住的磨砂著下巴,若有所思。
“因為它的血色來源於藥性,但藥效卻跟這血色毫無瓜葛。”
“藥效與藥性相輔相成,哪有分開這一說?”林醉柳接到話,近日木顧惜給她看了些醫術,這點道理她還是懂的。
“你失憶可真是醫界的一大損失啊,”倉青笑了聲,反問道:
“藥效與藥性為何不可分開?”
南疆大地,甚至是北環,能將藥效藥性分開的醫師倒也不在少數。藥效藥性誠然相輔相成,但也只針對草藥生長期而言,用藥時可就另當別論了。
這也正適用於那些藥性極烈亦或藥性極寒的藥草,摒棄藥性,使藥效施展的時候藥性仍被鎖住,便掃除了服藥人的痛苦以及一切風險。
只是這七炔靈的藥性……
倉青在南疆生活這麼久,前幾日還專門找師傅攀談過,都對其藥性束手無策。
這還是頭一次,他見到一株藥效盡失,但藥性卻完整保留的七炔靈!
“阿柳,快帶我去找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