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晴宣依舊是皺著眉頭,但是已經默默地跟在了他們後面走著。
其實她也只能記起來自己初入雪域就被雪女給打暈了,剩下的,一概不知。
可是方才看了章挽那封信,淡晴宣忽然覺得很恍惚,自己這些年,似乎真的誤會廖鑾了。
她深深地嘆了嘆氣,一抬頭,才發現不遠處並肩走著的木惋惜和孟郊塵。
淡晴宣忽然想起來,自己跟孟郊塵之間,還有很深的誤會在。
“這次回北環,你有沒有信心勸說孟郊塵繼承帝位呀?”坐在馬車上,林醉柳還是忍不住問了廖鑾這個自己現在最擔心的問題。
廖鑾倒是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只是好像一瞬間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其實孟郊塵說到底也不過是個跟父親置氣的孩子。”他開口。
“但是很明顯看的出來,他心裡對先皇,那個解不開的心結,太大太深了。”林醉柳嘆了一口氣,說道。
那個時候被迫離開北環宮的孟郊塵,還是一個小孩兒啊!
那個時候,其他國跟孟郊塵年齡差不多大小的皇子,都正是被嬌著寵著慣著的年紀,而孟郊塵卻是因為跟父皇吵架自己離開了北環宮。
雖說那個時候是真的在賭氣,孟郊塵心裡當時以為,自己的父皇,不會不管不問的,總會派人出來找他。
只可惜到最後,在孟郊塵看來,自己的父皇確實派人了,那一群人,不是來接他回北環宮的,而是來取他的性命!
從那一刻起,孟郊塵的心,就已經兩頭了。
“十年飲冰,難涼熱血,這話你可是聽過?”林醉柳看自己說了這麼多,廖鑾倒是不說話了,便問了起來。
廖鑾只是點了點頭,看起來竟給林醉柳一種乖巧的感覺。
“這話啊,放過來說,也是一樣的道理。若是孟郊塵自己心裡放不下,誰勸都沒有用……”
林醉柳想到這兒,也覺得心裡一陣兒煩躁。
怕不是,得讓孟郊塵跟先皇徹底地見上一面才行。
雖然對孟郊塵來說,有些殘忍,但是客官地來講,北環宮,也著實算是孟郊塵最好的歸宿了。
他總不能一輩子輾轉於南疆和北環之間,一輩子都頂著白老那一張假臉生活。
和過去的自己和解,也是一種難得可貴的勇氣。
“你能體會到這一點,已經是難得可貴了。”林醉柳對廖鑾說道。
她原本以為,廖鑾不會理解,孟郊塵只是單純的跟先皇慪氣。
“本王對小孩兒的心思,還是頗有了解的。”廖鑾輕笑,說道。
“厲害厲害,王爺可當真不愧是王爺。”林醉柳說著,衝廖鑾翻了個白眼。
自己不過就風輕雲淡地誇了一句,這廖鑾,怎麼還自我陶醉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