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百草枯。”
廖鑾進了屋子便說道,順便把百草枯交到林醉柳的手上。
“但凡是加入到生血裡的藥物,都是要研磨成粉的。”林醉柳倒也直入主題,一邊說著,一邊取了藥臼把那百草枯放進去,開始研磨。
這本就是曬乾的百草枯,研磨起來也甚是方便,乾巴巴的,稍微用些力氣就碎了。
“這王爺出馬找花魁,效果就是不一樣啊,比我想象中的快多了。”
林醉柳一邊研磨,一邊酸溜溜地調侃著。
“我欠了她一個人情。”廖鑾淡淡地開口。
林醉柳一愣,又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以後凡事,本王都會向柳兒彙報,這人情,本王心裡也自有分寸。”廖鑾淡淡地一笑,走到林醉柳的身旁,俯下身子說道。
“好了好了。”林醉柳被他突如其來得親密惹得不大自在,放下手裡的藥臼,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別胡思亂想了。”廖鑾笑了笑,淡淡地說道。
又是一番折騰,次日,又和前幾日的凌晨一樣,先皇、太后、廖鑾、林醉柳四個人,身著便服來到了那荒廟門口。
一如那日,倉青和孟郊塵也早已經在房頂上候著了。
只不過這孟郊塵的心裡,這幾日一直不大舒服。
自從那日迷迭香的事情之後,他總是覺得木惋惜變安靜了許多。
也可以說,變冷淡了許多?
總之,孟郊塵再這麼調侃開玩笑,木惋惜也不接著,都是淡淡地回應。
孟郊塵心裡煩躁的很,這種煩躁,竟是一瞬間讓他很想喝酒。
真是可怕的想法。
想到酒的味道,孟郊塵趕緊搖搖頭,甩掉心裡那奇奇怪怪的感覺。
來了!
倉青用手輕輕拽了拽孟郊塵的衣裳。
兩人雙雙往下望去,果然,看見了安太醫!
“皇上,別來無恙啊!”安太醫看見了皇上,倒是十分地意外。
“沒想到老夫都這樣了,皇上還是能找到老夫,真不愧,是北環的一代君王啊。”不等先皇開口,安太醫又說到。
“在朕的記憶力,安太醫不是辭官歸隱了,為何如今要弄這些小把戲,來助人為樂呢?莫不是安太醫做了什麼虧心的事情,想積點德給自己?”
先皇開口,似開玩笑的語氣調侃著,聽起來就像是兩位老友的對話。
但是安太醫和先皇心裡都明白,這不會開玩笑!
孟郊塵跟倉青在上面專注地聽著,孟郊塵為了聽得更清楚一些,甚至閉上了眼睛,試圖讓耳朵上的聽覺發揮到極致。
別動。
孟郊塵忽然睜眼,用唇語暗示著倉青。
除了那地面上傳來的對話聲,孟郊塵還聽見了極其,極其細微的,有人的腳步在靠近兩個人的聲音!
他想起了當時公孫先生談起的,幻術的本質。
以不變應萬變。
若是此時急躁了,勢必會引起重兵的注意。
那時,不管是錦衣衛還是禁軍,在人數上,他與倉青都不佔優勢。
更何況上面的人是先皇,孟郊塵並不想和先皇硬碰硬,換句話說,他並不想和先皇碰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