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再微服出遊,總能遇到這賣畫的少年。
一來二去,倒也熟悉了。
大抵是那時候的孟郊塵在南疆,又正巧是丟了記憶的時光,對陌生人,反倒不設防了,跟淡晴宣聊天聊地,聊了很多。
後來的後來,機緣巧合,淡晴宣竟是發現了孟郊塵的身份。
不過那也只是很久以後了,一直到了現在。
“一直到現在……我再沒有見過他。”
對這林醉柳,淡晴宣還是瞞了很多東西沒有講的。
語罷,淡晴宣試了試,倒是能站起來了,就是走起路來,哆哆嗦嗦的。
林醉柳點了點頭,暗自思索著。
這多年未見了,孟郊塵易容成白老的模樣,她應當也認不出。
“我會吩咐御膳房給你送點吃的,這兩天御膳房也給你做點補身子的藥膳。”林醉柳起身,說道。
這故事聽完了,她也該走了。
“謝謝……別忘了那手鍊……”
淡晴宣餓的有氣無力,還是不忘了提醒手鍊的事兒。
“宣妃放心,過兩日,我親自去取。”林醉柳淡淡地說道。
時間倒也過得快,兩日的光景,說沒便沒了。
倒是先皇這邊,看上去沒什麼動靜,竟是暗中把林醉柳的好些事兒全部問了出來。
聽著管家從林醉柳的家世背景,到幼年喜好,再到後來,先皇都聽得有些乏了。
直到聽聞,這林醉柳之前失憶了。
“皇后竟然失憶過?”先皇很是震驚。
那管家在地上跪著,誠惶誠恐。
“小的……小的也只知道這些,具體什麼時間失憶的……小的不清楚。”那人很是害怕,也不敢正眼看先皇。
若是林醉柳曾經失憶過,那尾戒,更有可能是塵兒的!
先皇心裡一喜。
不過僅僅憑這些,還不能斷然去找林醉柳對質。
當年安太醫製得此尾戒時,並沒有說這尾戒再無第二枚,若是冒然問皇后的話,反而會讓林醉柳覺得不被信任。
不過安太醫說了,每一枚尾戒都有細微的差別,天底下,沒有兩枚是完全一樣的。
“如此看來,只能這樣了……”一番思索後,先皇輕聲開口,自言自語道。
這邊,林醉柳卻是犯了愁。
她回來後,沒有把答應淡晴宣的事兒告訴廖鑾,朝政上的事兒已經夠多了,實在不想給他再添麻煩。
況且那東西特殊,是章挽的手鍊……
若是廖鑾前去要回,指不定那封消寒會和他打上一架!
想必到時候,封消寒才不會管什麼兄弟情深,生死之交。可是自己前去要,又覺得甚是尷尬,把手鍊拿回來的機率也是小之又笑。
想來想去,林醉柳還是決定,先見到封消寒再說。
大不了,正經兒的拿行不通,她就把那手鍊給偷回來!
於是,林醉柳便簡單喬裝打扮了下,出了宮。
去驚聞閣的路她向來很熟悉,況且這當了皇后之後,每次去驚聞閣,好像都是一個人偷偷前去,那路線她熟悉的很。
林醉柳不知道的是,從她踏出宮那一刻,先皇的人,已經在半路上潛伏著,等候她多時了。
林醉柳倒是很隨意地在街上走著,約莫走了一般的路,進到了個窄窄的巷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