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醉柳先頭還有些疑惑,不過略微想了想便也就明白了,不說別的,林醉柳出身定遠侯府,不過因為是庶出,所以廖老太太就很不滿意了。
而這個柳紫盈呢,雖然應當是家裡的嫡長女,可是聽說是家道中落了的,如今看來,家裡也不是什麼顯赫人家,或者說,也沒有達到廖老太太心目中的期願,所以老太太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孫子娶柳紫盈。
所以啊,不管是面上有多疼愛,終究廖老太太更在乎的是廖鑾和廖家,別人都是次要的罷了。
“奴婢瞧著,祖奶奶雖然有心讓王爺納妾,可是王爺如今強撐著,也不必太過憂慮。”
崔荷看著林醉柳忽然變的若有所思的神情,試探著開口說道。
林醉柳搖了搖頭,想到廖老太太就只覺得頭疼,嘆了口氣開口道:“你方才也說了,王爺就是在強撐著,祖母的心思一時不變,廖鑾就要多撐一時,總歸是不能真的撐一輩子,那樣太累了,況且……”
況且,按照她心中所想,廖老太太恐怕根本不是想讓廖鑾納妾,而是想讓廖鑾娶一個跟他門當戶對的妻子,最好讓林醉柳去做妾才好。
不過這終歸也只是林醉柳自己心裡想的罷了,擅自揣測長輩的想法是在是不好,而且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說出來除了讓崔荷等人跟著一起徒增煩惱,似乎也沒什麼別的用處。
“除非什麼?王妃?”
崔荷的說話聲又打斷了林醉柳的思緒,她搖了搖頭,開口道:“叫下面的人準備點兒熱水吧,今天糊了一身的粉,這會兒覺得難受死了。”林醉柳說完,忽然感覺頭又開始劇烈疼痛起來,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讓她瞬間喪失了對眼前這片熟悉的環境的視線。
此時崔荷應該已經出門了,林醉柳任由自己摔在榻上,等著過一會兒恢復正常。
等崔荷再回來時,她果然就能看見了,這種一陣一陣虛無縹緲的病情讓林醉柳心下有些慌張,畢竟現在的日子雖然不是十分順心,可是也算是十分幸福,她是決計不想再這個時候忽然喪命的。
原本對於這個病症,她也不算重視,沒想到自從上次發燒過後,病情好像忽然就加重了些,現在也由不得她不重視了。
她心事重重地泡了個澡,廖鑾也正好回來了,看著難得風塵僕僕的,林醉柳急忙賢惠一回,幫著廖鑾脫了滿是灰塵的外衫,開口問道:“這是怎麼了?一身灰是剛滾了泥地回來嗎?”
廖鑾神色並不輕鬆,林醉柳下午沒見廖鑾回來,不過大概也挺崔荷說了,當時他心情看著還蠻不錯的,怎的這會兒就一臉的苦大仇深。
“近來可能是年關將至,各地都有兇惡盜賊,輕則搶劫路人,重則屠村謀財。”
他語氣沉重,林醉柳聽完,原本的好心情也破壞殆盡,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群人簡直是欺人太甚,都是男子漢大丈夫,不去想著做些營生,竟然欺男霸女。”
想到各地上報的奏摺上出現的那些讓人聽了十分生氣惱火的話,廖鑾幾乎想立刻提劍把那些個山寨都屠了。
此時廖鑾的心情,其實林醉柳完全能理解,他原本就抱著忠心為國的赤誠之心,如今國家太平,無外辱進犯,國家內部竟然出現了此等敗類,他心裡絕對不好受。
想著,林醉柳嘆了口氣,伸手順了順廖鑾的背,開口說道:“今天已經二十八了,後天就是大年三十,皇上可說了,什麼時候解決這個問題嗎?”
其實就算這個年不過,林醉柳也不會覺得有多懊惱,況且她也想跟著廖鑾一起,去把這些寨子都連窩端了。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鎮南王府如今除了林醉柳和廖鑾,還有個廖老太太和柳紫盈,他們兩個可以不過年,那兩位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這個人時代的人們對年節之類的節日最是重視,尤其是廖老太太這種老人家,廖鑾似乎也是想到了這個問題,頗有些惱火的嘆了口氣,開口說道:“那就只能年後再說了,祖母是絕不會允許過年的時候不在的,畢竟這是一起過的第一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