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把一套都穿上,只取了簪子和步搖戴上看著倒是頗顯嬌俏。
前前後後捯飭了將近一個時辰,林醉柳中間吃了蓮花粥和蛋黃包,這才讓崔荷取了衣服過來穿了。
昨天收了林醉柳的那件衣服以後,崔荷又找了好一會兒,才找了另一件衣服出來。
林醉柳昨天睡得早些,並沒看見崔荷找的,今兒個一見倒是覺得合適。
她上身穿了一套粉梅色棉緞小襖,下套芙蓉祥雲留仙裙,中間束了條流蘇腰帶,崔荷又從櫃子裡取來了一件白色大厚披風,上只繡著一支簡簡單單的萼梅,梅枝從一側伸展到另一側,星星點點的紅色點綴,頗有仙氣。
這一身打扮崔荷自己倒是滿意的不得了,催著林醉柳一起出了王府,上了馬車朝著大長公主府去了。
大長公主府也在朱雀街上,不過朱雀大街大,中間分了好些個衚衕,因而鎮南王府到大長公主府倒是走了一會兒才到的。
路上陸陸續續看見了些府邸的馬車,料想應該是其他府邸受邀了的夫人小姐們,更有的一家派出了兩三輛馬車,倒是顯得鎮南王府的馬車可憐巴巴的。
林醉柳到的不早不晚,宴會上已經有些人在了,昭元公主才回宮,正被皇上拘著抄《女戒》,因而林醉柳料想著今天大概是到不了了。
大長公主和先皇關係好,因而府邸也修的好,地方又大又氣派,她才一進了後園就看到了一樹一樹開的正豔麗的梅花。
梅花從前面就是一片不小的空地,上有個四角向上的涼亭,此時院裡女眷俱都坐在椅子上,間或三三兩兩的姑娘家站著賞梅,奼紫嫣紅看著好不熱鬧。
林醉柳正站在梅林邊兒上琢磨著到底是該站會兒還是坐會兒,就聽見一個頗尖利的聲音開口說道:“我聽卓大長公主昨兒個進了鎮南王府呢,不知道鎮南王妃來了沒有。”
這聲音十分不懷好意,林醉柳皺眉看過去,正是圍坐在一處的幾個穿著貴氣的夫人,其中一個林醉柳認識,正是寧國公府的那位夫人。
原先太后娘娘在世時曾帶著昭元公主相看過如今的寧國公世子,不過他人品有差池,林醉柳便幫著昭元公主推拒了,沒想到這個老婦竟然到今天都還在記恨當初之事。
林醉柳只聽她開口說道:“嗬,你們還不知道吧,我可是聽說,鎮南王對他這位如花似玉的王妃十分不喜呢。”
在座眾人並不在意事情是真是假,不過都是湊熱鬧罷了,講八卦的時候總會讓所有女人同仇敵愾。
“什麼?這是哪兒的道理,我記著鎮南王到現在好像都沒納妾吧。”
“家裡是沒納妾,這位可是直接在京郊的莊子上養了好幾位呢。”有人說著,“你沒看嗎?鎮南王這才剛回來,就又出門去了。”
“我也聽說了,最近傳著呢,開始我還不信,昨天我家老爺說王爺走了才覺著不對勁兒。”
林醉柳出門去事情比較隱蔽,加上除了昭元公主她也沒有什麼相好的小姐妹,離開了這麼長時間也沒人清楚,只回來時推說去莊子裡住了陣子,倒也沒人懷疑。
“還有鎮南王妃自己,見天兒的不在王府待著,偏生要去什麼莊子裡,誰知道莊子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哼,庶女果然是見不得人。”
她嫁給廖鑾三年有餘,廖鑾又沒有納妾,已經鮮少有人再會拿林醉柳是庶出女兒的事兒說話了,沒想到今天倒是又叫她聽見了。
“這群長舌婦,說話簡直難聽得很,叫奴婢去撕了她們的嘴。”崔荷聽著生氣,邁開步子就要出去。
林醉柳眼疾手快的拽了,接著搖了搖頭示意崔荷。
廖鑾去京郊自然是去見赤霄衛的左將軍馮茂山和右將軍姜炎了,這兩人不在軍中時向來就在那個莊子裡的。
林醉柳腦袋裡想了想這群人說的廖鑾在京郊養外室的事兒,又想了想那兩位,竟然一個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崔荷都有些無語了,她雖然喜歡她們家王妃,就是這人有時候實在傻了點兒,這群人都罵到自己跟前兒了,王妃竟然還有心情笑。
“王妃,你……”
她有些焦躁,林醉柳輕拍了拍她,開口說道:“不必強出頭,這是大長公主的宴會,這群人說的難聽,大長公主也不會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