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還琢磨著,以後家產都是她兩個兒子的,現如今這樣,林知佑那個二世祖以後怕不是什麼也得不到。
這麼想著,大娘的面色就邊的越發不好了,林醉柳卻還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像是真的認認真真在等她回應似的。
這時候,一旁沉著臉安靜吃飯的林醉璐忽然開口了。
“爹,女兒前兩天相中了一套紅寶石頭面,娘都沒給女兒買,近來家中較為拮据,實在是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來。”
她話音剛落,卻聽見“啪”的一聲巨響,林醉柳也被嚇了一跳,抬起頭去看,聲音正是定遠侯拍桌子發出來的。
他看起來極生氣的樣子,剛想開口還笑咳了兩下,然後才繼續說道“混賬東西,那是你祖母,自己想買寶石頭面兒也沒想著去看看祖母,你個不肖子孫。”
林醉璐根本沒想到,一向寵愛她的父親竟然會忽然在大庭廣眾之下一點兒面子也不給她,整個人都被嚇愣了。
繼而眼裡迅速溢滿了淚水,筷子一扔轉身跑出了飯廳。
定遠侯見林醉璐這樣也不去理她,只低下頭又夾了口菜。
“今兒個阿柳來的時候,鎮南王給帶了那麼多補品,挑出兩樣兒來給阿柳帶著,明兒個去看娘。”
這句話是跟定遠侯夫人說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定遠侯夫人也無法,只得點頭,“嗯”了一聲應下了。
一頓飯吃的極沉鬱,林醉柳心情卻看著還不錯回居柳園的時候還開心的哼起歌兒來了。
崔荷在她身後半步亦步亦趨的跟著,臉上也滿是笑。
她其實是想到了來之前王爺同她說的話。
王爺再三囑咐了,定遠侯府亂,王妃小孩子心性,一旦王妃受了什麼欺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當時她還當成是什麼十分嚴肅的任務做的,如今一看王妃這挑撥離間的本事這麼厲害,一直懸著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
林醉柳從來不知道自己有擇床的毛病,直到來了定遠侯府,一晚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覺,這才覺得自己好像哪兒不太對勁兒。
自從她和廖鑾兩個人一起去外面辦事兒,又同在一個軍帳住了那麼久以後,好像都已經彼此習慣了一樣,一直住在一起了。
回來的這幾天,廖鑾也直接把東西搬到了她的小院兒裡,兩人同吃同住習慣了,雖然什麼都還沒發生過,也像是對兒老夫老妻似的。
林醉柳其實還驚訝過,廖鑾畢竟是個大老爺們兒,天天跟她一個女孩子住在一處,竟然一點兒想法都沒有。
這實在是林醉柳想多了,否則她十次起床有九次廖鑾都不在,還有什麼不能說明原因的。
只不過廖鑾痛並快樂著罷了。
如今她好像也習慣了廖鑾每天暖床,忽然自己一個人來了侯府,忽然覺得不適應了。
翻來覆去,輾轉反側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天才矇矇亮的時候,她就爬起來自己掏上衣服了。
聞聲趕來的崔荷一看林醉柳竟然這麼早就起了,也急忙穿了衣服,差人給她打了水洗漱,兩人忙活了好半天,林醉柳才收拾妥當。
如今清晨里人一出門,白色的哈氣都清晰可見,林醉柳難得有這麼早起的時候,心裡有點兒小激動,在院子裡左跑右跑的得瑟了好半天,搞的一身的汗。
崔荷看不過眼,順屋子裡拿了披風就罩在了林醉柳的肩膀上,這兩年林醉柳著實胖了不少。
原先她乾瘦的就像個大頭娃娃似的,現如今看著也是面色紅潤,連帶著臉蛋兒都變的明眉皓齒,明豔動人起來。
定遠侯身體不好,因而早飯是在自己的院子裡用的。
不用去飯廳面對她大娘和林醉璐,林醉柳心情也好,整整多吃了兩個水晶包,整個撐的肚皮發圓了,這才靠在一旁,看著懶洋洋的。
“果然,只要是在這個侯府裡看不見那兩個女人,我也是能一直保持好心情的,是吧崔荷。”
被點了名兒的崔荷無奈的看了林醉柳一眼,轉身把自己剛沏好的茶端到小几上,這才開口說道“是是是,王妃說什麼都是對的,方才的飯菜有點兒鹹了,喝兩口水潤潤嗓子。”
林醉柳點了點頭,邊端起了崔荷送過來的茶杯,邊忽然若有所思的發起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