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炎不認識這人是誰,直看了封消寒一眼也跟著離開了。
然而觀言在林醉柳身邊那麼久,又親自參與去南詔國救過她,自然知道這人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他冷冷的看了封消寒一眼,這才拖著昭元公主隨著廖鑾離開了。
大漠夜裡方位難測,一般進了大漠就很難再被抓到。
廖鑾神智清醒過來後身上的傷口越發的疼,被大漠的夜風一吹,只感覺血液都凝固在身上了。
他一味埋頭向前走著,感覺騎了好久,終於看到了前方暗色包裹著的軍營。
赤霄衛反應靈敏,幾乎是聽到馬蹄聲的一瞬間,巡邏的守衛就舉起了弓箭長矛。
姜炎見狀忙開口喊到“放下武器,是鎮南王。”
赤霄衛裡沒有一個不打心眼兒裡佩服廖鑾的,又加上都是他的手下,一群人趕緊放下武器拉開木柵欄,迎著廖鑾眾人進來了。
一陣血腥味兒撲鼻而來,廖鑾才一下馬,整個人眼前一黑“哐當”一聲倒了下去,姜炎見狀忙著急大喊“軍醫,軍醫呢?”
這邊廂林醉柳已經有點兒坐不住了,廖鑾一直沒有訊息給她遞來,總讓她心裡七上八下的害怕。
劫獄畢竟是大事兒,廖鑾單槍匹馬的,她總怕他受什麼嚴重的傷。
好在就在她忍不住要啟程跟去安興鎮的時候,管家忽然受到了一封信,正是從安興鎮帶來的。
信上的字不多,只寫著
阿柳
一切安好,勿念。
廖鑾。
然而林醉柳一下就看出來,廖鑾受傷了。
瘦金體一定要肩頸手腕有力,字寫出來才好看,骨風凌厲。
然而如今廖鑾的字看著軟趴趴的,同他平日裡寫的大不相同,應該是受傷導致身體無力。
他以為他說自己沒事兒就真沒事兒了。
林醉柳朝天翻了個白眼,想幹脆直接撕了這封信,心裡又有些遲疑,最後還是撇著嘴把信疊起來又放進了信封裡。
然後塞進抽屜裡眼不見心不煩。
她在去找廖鑾和在家等他這兩個選項裡躊躇良久,最後還是決定就在鎮南王府等他。
廖鑾還能寫信,那身體狀態應該也還不錯。
所以既然他不願意自己著急,自己就假裝不知道得了。
廖鑾不知道自己的小把戲已經被林醉柳看透了,他此時正忙著疏導昭元公主的心態。
昭元從醒來以後就有點兒沉默寡言的,話也不多了,眼神兒空空蕩蕩的,不知道到底在看什麼。
廖鑾同她說了一早上話,她一句也沒回。
廖鑾知道她大概是受了點兒刺激,因而打算儘快把她帶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