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行川也不生氣,知道自己對不起多樂,多樂不理他也在意料之中,“年雪,這個時間點,他不是該在學校上課嗎?”
這是杜蘭因回來這麼久,聽到大哥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杜蘭因本想問一問大哥,和嫂子離婚,你後悔了嗎?
但是大哥即將比賽,訓練也很辛苦,這個時候就不要讓他分心了。
“大哥,我想問你個問題?”
“你說。”
“如果,我是說如果,多樂在學校被人用鉛筆戳背,老師不問緣由就罰他在走廊外面站著,你會怎麼做?”
杜蘭因是假設,但駱行川知道,這個弟妹,很少會在除了弟弟以外的人面前說廢話,他直言,“我只是殘了,還沒死,他的臉是同學打的?”
“不是。”杜蘭因否認,她不好說多多樂被欺負,有一部分原因是他這個爸爸被除族譜。
“大哥放心。”杜蘭因看到了駱行川眼裡一閃而過的怒氣,知道自己沒有亂插手,“學校的事情都處理了,我準備把多樂轉到國際學校,多樂也同意轉學。”
“她媽媽呢?怎麼是你在處理?”事關多樂,駱行川多問一句。
“多樂外婆摔倒了,瑤瑤姐這段時間在鄉下照顧他,多樂由我照顧。”
“謝謝你,年雪。”駱行川的謝謝包含太多,末了又補充一句,“多樂有你這樣的小嬸嬸,是他的福氣。”
“嗯,我照顧多樂,大哥你放心。”
“淮霆被你教育得很好,多樂交給你,我放心。”
自己的孩子杜蘭因還是很瞭解的,“淮霆他除了皮了點,其他確實都挺好的。”
“男孩子活潑點好,多樂太安靜了,都是我害了他。”駱行川語氣悔恨,也知道事情到這個地步,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算了,說那麼多也無益。”
至此兩人都無話,一前一後進了院裡,杜蘭因去找多樂,駱行川回了他的院子,兩個人都揣著明白裝糊塗。
杜蘭因其實也從駱行川的眼神裡感覺得到,大哥多半已經知道她知道些關於他成為滑雪運動員的事情。
回到正廳,就見小葵和真若把多樂圍在中間,真若手上抹了膏油,在掌心搓熱之後,按在他微紅的手腕上。
“這止痛油行不行?”陳佳敏在另一邊看著,一臉擔憂,“怎麼出去半天臉腫了,手腕也紅了?”
多話,一雙眼睛只盯著手腕上的紅痕看。
“這個藥好用,我每次訓練摔倒,擦這個藥就不疼了,就是揉的時候疼。”小葵給陳佳敏解釋,又用肩膀撞了撞多樂的背,“你疼就喊出來啊,喊出來就不疼了。”
多樂倔強地咬牙,“我不喊,我要記住這個疼。”
杜蘭因進來就聽見多樂的這句話,這倒是和她以前有點像,倔強又別扭,心裡總憋著一股對自己狠的勁。
“年雪回來了,你倒是說說多樂這傷怎麼回事?”陳佳敏見她進來,就要個解釋。
真若手上搓著膏油,語氣肯定地維護杜蘭因,“肯定不是我女兒動的手。”
陳佳敏知道肯定不是杜蘭因動的手,但是大家都不願意說,她心思也算活絡,眼神在剛回來的一大兩小上來回,略略一分析,倒也能知道是鄭瑤,只是她不敢相信,也找不到鄭瑤打多樂的理由。
關鍵還是打臉,孩子做了再過分的事情,也不該打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