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因不知道家裡的其他人是否真的如面上說的,不關心駱行川早出晚歸在忙什麼,但是她辦不到。
她做這一切,不為任何人,只是覺得,大哥在這幾年的時間裡,確實是改變了,她知道家人關心的力量有多強大。
她不想大哥像個孤兒一樣,無人問津,一個人苦苦支撐。
所以,她讓臉生的莊夏跟蹤了駱行川,知道他每天都去港南旱雪四季滑雪場。
起初,她以為駱行川是在旱雪場工作,所以早早出門,大晚上才回來。
可是一次無意識的瀏覽,她才知道,駱行川成了一名殘障滑雪運動員。
當看到‘殘障滑雪運動員’的那一刻,杜蘭因的淚水直接砸了下來。
她突然共情了駱行川,身殘志堅,哪裡跌倒哪裡爬起來。
駱行川一個人走過了他人生最黑暗的一段路,就好像她一個人從孤兒院走到了港南博物館。
這一路的感受,想說卻說不出來,壓抑憋屈,卻沒有人能感同身受。
她沒有膽量去滑雪場看一看駱行川的訓練,路邊看到流浪貓都會難過的她,看到一群殘障人士訓練的話,她肯定會承受不住的。
之後,她經常關注著港南旱雪四季滑雪場的官方動態,知道最近到了明年冬季殘障運動會的選拔賽,便想著訂花送過去,鼓勵大哥。
“杜組長,這是今年最後一個季度老金鋪的銷售、維護報表和門店客戶意見反饋,您看一看。”杜蘭因剛在辦公室坐下,營銷部的部長就把報表拿了過來,“總裁讓我給每位設計師都發了一份。”
“好。”杜蘭因懷著忐忑的心情接過,這段時間,她上躥下跳,忙前忙後,終於到揭曉謎底的時候。
她和《璃花傳》的合作,設計費和手工費都是原本就談好的,其中多少,是由商品中心部的人對接,報給駱青鈺簽字透過,她只是大概知道個數目。
等銷售部的部長走了之後,杜蘭因才開啟資料夾。
部長很貼心地將老金鋪在售的各個系列營業額表放在了第一頁,一目瞭然。
當初緊跟熱度推出的新工藝産品,果然是不負眾望,成為了俏品,但畢竟是這一季度才上的新品,銷售額並沒有趕上其他的産品。
第二頁是材料消耗量、人工費等資料,排在第一的,正好是《璃花傳》的妝造。
這麼算來,淨利潤最高的是《璃花傳》的妝造專案,也就是《璃花傳》專案的商業價值是最高的。
杜蘭因一時腦子反應不過來,對於商業利潤這些,她不是金融專業的,分析起來就吃力。
“果然,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啊。”
杜蘭因自言自語著,繼續看下一頁,是每一個産品維護、保養的記錄以及門店顧客提出的意見。
當初向陽一口價黃金、金包銀的事件之後,老金鋪就在各個門店設立了意見簿,一季度上報一次。
她逐條細看,將重要的意見都摘抄到本子上。
“杜設計師。”秘書辦的人站在門口。
駱青鈺有一個秘書辦的秘書,她只記得海曼,眼前的人有些眼熟,但是記不得他的名字。
“你好,什麼事?”
“總裁通知十點,老金鋪所有員工在18樓的會議廳開會。”
“總裁有說會議主題嗎”
“沒有。”
“好,我知道了。”
杜蘭因隔著玻璃看向外面交頭接耳的設計師們,顯然大家都知道要開會。
至於會議的主題......
杜蘭因的視線落在她還沒有看完的資料夾上。
一上班就給所有設計師發了工作報表,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