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外感覺怎麼樣?”鄭瑤將話題引到她身上,“一回來就忙到現在。”
杜蘭因將嘴裡的糕點吞下,“都挺好。”
“挺好。”鄭瑤由衷道,“每次二爺要出發去英國,或者是從英國給家裡人帶了什麼禮物回來,只要一說到你啊,那臉上就有笑容。”
“是,自己成長不少,感情上也就成熟了許多。”這一點,杜蘭因承認。
“年雪,我知道你是杜家走失的女兒時,真心替你開心。”
鄭瑤未盡的話,杜蘭因都懂。
當初她很珍惜這個家,後來卻有了隔閡。
鄭瑤更是因為陳佳敏的視若無睹,傷透了心。
鄭瑤的意思是,她一直想要的家人,終於有了真正的家人,一個無條件偏袒、偏愛她的家人。
“瑤瑤姐,我......”鄭瑤已經和駱行川離婚,鄭瑤不一定會再願意被叫嫂子。
嫂子的稱呼,意味著,她和駱行川還有關系,杜蘭因便叫了她瑤瑤姐。
因為,鄭瑤一直把她當妹妹對待。
“年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聽我說吧。”鄭瑤似看出了她的想法,嚐一口糕點,又繼續說話,
“我知道你也看出來了,多樂現在一點都不像個小學生,越來越畏畏縮縮,什麼都要問我的意見,看我的臉色。”
鄭瑤主動開口,可以說,梅年雪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直爽說話的人。
“我對這個家裡,除了爺爺,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
“我嫁進駱家,爺爺即使對我這個駱家長孫媳婦不滿意,但是從我嫁進來,他就沒有再表現過一個不滿,時時都為我想,為我鋪路,包括港南博物館館長一職,也是爺爺去開的口。”
“所以,我留下,是因為爺爺,如果有一天......我會帶著多樂離開駱家。”
“多樂到現在,都還會做噩夢,夢到他爸爸拿煙頭燙他。”鄭瑤聲音哽咽。
接過杜蘭因遞給她的紙巾,穩了穩情緒。
“我不是沒有嚐試過修複他們父子倆的關系,在他們父子關系裡,我一個人付出,是沒有用的,他......”
說到駱行川,鄭瑤的語氣裡滿是失望。
“多樂對他避之不及,他從未想過主動修補,從未想過站起來。爺爺讓他去駱氏上班,他不願意去。”
“原本,我想看在多樂的成長環境上,我可以原諒他曾經給我造成的傷害,和他好好相處,他自己要做爛泥,我也沒辦法。”
“後來我在關注兒童身心健康的慈善機構上班,接觸了很多有心理問題的孩子後,我放棄了。”
“我不能強迫多樂,脫敏療法是殘忍的,多樂不喜歡,我就不會讓他和他爸爸接觸。”
杜蘭因聽到這裡,就知道鄭瑤已經打定主意,她和駱行川之間再無轉圜的餘地。
“大哥週末都出門,你知道他在忙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