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著控訴,“媽咪,螞蟻咬著很疼的。”
“對啊,我沒說螞蟻咬了不疼啊。”杜蘭因拿紙將他臉上的淚、鼻涕水一把擦去,“我昨晚只說和螞蟻一樣疼,沒說不疼。”
駱淮霆後知後覺,“可是,我都沒有被螞蟻咬過,我不知道這麼疼的。”
一手爸比,一手媽咪,一臉委屈地被牽出檢驗科。
“你情緒好點了嗎?”
駱淮霆吸吸鼻子,“好點了,爸比。”
“爸比去買早餐,你和媽咪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好嗎?”
“好,我會照顧好你老婆的。”
眼睛都還紅紅的孩子,居然還知道要照顧媽咪。
杜蘭因想,小孩子也不容易啊。
後面還有一些檢查,但是一家人也該吃點東西了。
駱淮霆餓狠了容易低血糖,冒虛汗。
杜蘭因帶著駱淮霆在醫院的小公園裡休息,等著駱青鈺買早餐回來吃。
駱淮霆見剛才在他前面的小男生也在旁邊,他走到人家面前,“對不起哦,我剛才不該說你的。”
小男孩不懂地看著他。
駱淮霆又繼續說,“抽血真的很疼,我也哭了。”
小男孩重重點頭,“嗯,很疼。”彷彿找到了知音。
“他經常生病,所以害怕打針抽血吃藥藥。”小男孩的媽媽解釋。
“那你不要再生病了哦。”駱淮霆留下這麼一句話就回到了杜蘭因的身邊。
兩位媽媽相視一笑,誰都沒有說什麼。
這時,一個頭戴棒球帽的女子扶著一位面色蒼白、口唇紫紺婦人,看樣子也是要來這邊休息的。
杜蘭因見周圍沒什麼位置了,提了提駱淮霆的保溫杯,將位置留了些出來,方便人家坐。
女子注意到她的動作,腳步微頓,身邊的婦人催促道:“那有位置,坐一坐,我腿軟了。”
女子只得扶著婦人,不情不願地過來了。
“謝謝你啊。”婦人道謝。
“沒事,位置是大家的嘛。”杜蘭因見駱淮霆不知道蹲在那看什麼,準備過去找她。
“小小......”婦人叫身邊的女子。
杜蘭因無意識一瞟,才看清帽簷下的面容,是周小小。
周小小面容疏離,顯然是不想自己認出她來。
杜蘭因識趣地拿起保溫杯和檔案袋,去找駱淮霆。
“唉~人老了,一身病氣,人家看著都躲。”杜蘭因剛走幾步,就聽到身後的婦人嘆氣開口。
“媽,沒有的事,你不要多想。”周小小看向杜蘭因的身影,她在小男孩身邊蹲下,“人家是找孩子去了,不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