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因將髒鞋子刷好之後,放在牆角瀝水,想著出門前拿去給流光幫忙烘幹。
她看著腳上的鞋,這種材料她是知道的,防水防滑的登山鞋,確實比較適合走小漁村的泥巴路。
杜蘭因下樓,就看見跪在客廳的婦人,她眉眼深邃,五官飽滿立體,是標準的濃顔系大美女,年輕的時候一定也非常漂亮。
杜蘭因看婦人的時候,婦人也正打量著杜蘭因,婦人見杜蘭因從二樓下來,跪走著就向杜蘭因而來,眼神瘋狂,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嘴裡咿咿呀呀說著杜蘭因聽不懂的宜國語,嚇得她連忙折返回樓上。
正好餘覺也從三樓下來,杜蘭因求救地看向餘覺,“哥哥,她有點嚇人。”
“沒事,是我嬸嬸,阿麗娜的媽媽。”餘覺向她解釋後,又對著嬸嬸說了幾句宜國話,兩人的之間的交流,杜蘭因反正聽不懂,也不敢輕易下樓。
只是嬸嬸捶著胸口,面色悔恨、聲淚俱下地哀求,餘覺的聲調一直在一條線上,完全聽不出情緒波動。
幾個來回,嬸嬸安靜地擦著淚水。
杜蘭因看得清楚,家裡的傭人對於主家的事情,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好似他們和主家之間隔了個看不見的玻璃罩子一般。
杜蘭因看著嬸嬸彷彿丟了魂一般離開,不免猜測,“是不是你叔叔出事了?”
“駱總的行程,是叔叔偷聽到之後,透露給查坤的。”
杜蘭因聞言,原本淡然溫和的臉,倏地蒙上一層寒霜。
餘覺道:“查坤昨天的事情已經被他上面的人知道,他們抓了叔叔,要挾我,和我談條件,我沒去。嬸嬸跪了一夜,求我去,我拒絕了。”
“那你叔叔會怎麼樣?”杜蘭因咬牙切齒道。
“都是他自己種因得果,我不會為他浪費一點人力和財力,能回來是他的本事,不能也回來也是他咎由自取。”
如此,杜蘭因也不好再對他的叔叔做什麼,置喙什麼。想來昨天查坤的事情,也是餘覺故意透露訊息給叔叔,叔叔轉頭告訴查坤,這才有了昨天的一出戲。
也許,叔叔做的事情遠不止這一件,這才讓餘覺哥哥對這個唯一的血脈叔叔都不管不問。
叔叔對於餘覺來說,可能只是一顆棋子,現在棋子再無用處,也可以棄了。
杜蘭因雖然不知道餘覺和他嬸嬸說了什麼,但是看著他嬸嬸離開的背影,肯定是接受了餘覺不出面營救的決定。
“哥哥,你今天有時間嗎?”
“你在宜國,我肯定有時間。”餘覺濃眉微挑,彷彿剛才不曾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一般。
“首先,要謝謝哥哥送我新鞋,其次呢,我想在港南安排的測繪隊來之前,先把小漁村的事情處理一下,不管怎麼說,保住青鈺的,是小漁村的幸老爹父女,我感覺以幸老爹的性格,給他錢他未必看得上,不如將小漁村的路鋪成水泥路,下雨天走路也方便。還有就是小漁村居民的房子,如果他們願意,我也出錢幫助他們修整,只是這人力方面還得靠哥哥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