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覺看著顯示屏上的畫面,即使戴著兔子面具,餘覺還是一眼就認出正在搖骰子的人是杜蘭因。
六年未見,她依舊那般恣意張揚。
搖骰子,她肯定不會輸。
餘覺從容和緩地解開腰部的絲巾,把宜國服飾一一褪下。
男傭人早拿了黑色的襯衣和西褲去浴室,保鏢也不多言,直接將畫面轉接到了浴室的顯示屏上。
熱氣繚繞間,餘覺左側腰的紋身異常耀眼,更因為水溫蒸騰,全身血流加速,那一枝梅花開得極其瑰魅。
仔細看的話,就能看到梅枝是一道縫合傷口,就著這傷口的形狀,紋了朵朵梅花。
不多時,餘覺已經換上傭人準備的衣物。
保鏢眉微挑,腳跟輕點,老大居然頂著這樣一張冷峻的臉搞暗戀,嘖嘖......
保鏢能看得出來,因為九爺喝了很多酒,老大開心,老大是為九爺開心。
顯示屏上,杜蘭因頂著半張兔子面具,兩只長長的兔子耳朵已經被她掰彎,可見她是多麼激動。
臉頰上的兩抹紅暈飛揚,她身形不穩,扶著牌桌,“九爺......你只有一碗酒了,哈哈哈......”
“切~我還有機會。”九爺不以為意,他氣色如常,可是搖晃的身影出賣了他醉酒的事實,“不過,你這平地搖骰子的技術,是誰教的?”
“九爺靠一張靈耳行走江湖,能人異士一定見過不少,我這技術,是孤兒院的哥哥教的。”
餘覺在聽到杜蘭因的這句話時,唇角上揚的弧度更大。
她,倒還記得。
杜蘭因話落還不忘挑釁一句,“怎的?九爺要拜師?”
之前一直為九爺喝彩、加油的人已經沒有聲音了,勝負似乎已定。
“要不我答應你的條件,這一碗酒就不喝了?”九爺和杜蘭因商量。
“九爺年紀大了,喝不了了?”杜蘭因可是記得剛才那些為九爺喝彩的人是如何說的,九爺千杯不醉。
九爺可是九爺,什麼時候年紀大了!“開始,開始。”他九爺可不老,不然怎麼泡到年輕妞兒的。
九爺抱著骰子蠱,搖啊搖,“噗通”一聲,竟是將自己搖倒在地,下一秒鼾聲四起。
“九爺~”杜蘭因的酒醒了點兒,看著倒睡在地上的人,“九爺~”
九爺沒有回應,她對坐莊的人道:“你們九爺好像是醉了,你得給我作證,他先喝倒下的,我贏了他。等他醒來的時候,記得完成答應我的事情。”
“放心,我們九爺言出必行,不會砸五碗茶社的招牌。”
杜蘭因看著自己身邊剩下的十一碗酒,搖搖晃晃作揖,“多謝諸位了。”
眾人見沒什麼熱鬧可看,紛紛散去,回到之前的酒桌開賭。
誰也想不到,她剛才一直和身邊為九爺喝彩的人起爭執,讓他們一直為九爺加油,就是讓九爺的耳朵在嘈雜的環境裡越來越疲勞,他的聽力就會下降。
如此,九爺怎麼搖,點數都不會比她的大。即使大,最多也只是兩人都搖三個六,打個平手,兩人一起喝或者不喝。
“少夫人。”莊夏得了人的令,這才被放上來。
一來就看見少夫人扶著電梯門,一臉通紅不說,滿身的酒氣。
“杭姐姐。”杜蘭因雖然醉了,身體也沒什麼力氣,但頭腦很清醒,“我杭姐姐還在他們那裡。”
誰都沒有注意到,一道門之隔的地方,一身黑衣的餘覺影在暗影中盯著杜蘭因看。
一雙狐貍眼貪婪又不捨,他一抬手,保鏢便轉身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