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說大哥的電話打不通。”駱青鈺牽著多樂的手,步伐邁得急,顯然是知道爺爺住院後著急。
“他在接受採訪估計手機都放在休息室的,訊號不好自然打不通。”杜蘭因語氣平和,想要緩解駱青鈺焦急的心。
駱爺爺對駱青鈺來說多重要,杜蘭因都知道,所以能理解駱青鈺的失態。
駱青鈺的臉,工作人員都認識,他進去找駱行川,杜蘭因則和老高聯系,讓他幫忙安排最快的航線,他們要回港南。
駱知禮聽到小兒子小兒媳都在巖城,連駱行川都在巖城,嘀咕著“三個孩子在搞什麼”,順便把病房裡的電視機開啟。
他戴好脖子上掛著的老花鏡,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體育賽事頻道。
駱知禮看著電視上的人,他也不認識啊,身後的三個大人和駱淮霆都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怎麼突然開始看電視了。
“青鈺叫我......”
“大伯!!”駱淮霆一眼就看到了電視機上的人,“大伯在電視裡。”
四個大人也都看到了,電視上正是在認真聽記者問題的駱行川。
他穿著一身白色紅紋的運動服,上面印著‘港南旱雪四季滑雪場’的字樣。
“這混小子!”駱知禮一看見滑雪幾個字就來氣,“怎麼還敢去滑雪?”
“大伯是冠軍。”相比於駱知禮因氣憤而不去注意聽電視聲音,平靜的駱淮霆卻是聽得認真的,“第一,大伯是第一。”
經過駱淮霆這麼一說,四個大人都安靜地看向電視。
此時,駱行川已經湊近了桌上的話筒,“每一位殘障運動員都是不容易的,因為一群不容易的人參與到一項極限運動專案裡,一切就變得很平常,我們只是身體上有殘缺,但是戴上義肢,常人能做的事情,我們也能做到。”
“走到今天,我時常感嘆都是命運的安排,我對不起我的前妻及兒子,不知道今天我坐在這裡,說出這些話,她們是否能聽到。”駱行川停頓一瞬,勉強擠出笑容,“聽不聽得到也不是那麼重要,我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贖罪,一路以來,除了感謝全程陪同我的團隊,其次就是我的家人,他們給了我獨立的空間,讓我不受幹擾地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這便是我今天最想說的話,謝謝。”駱行川回答完記者的話,又將話筒往前推了一點。
病房裡出奇地安靜,各種儀器運作的聲音卻異常大聲。
採訪還在繼續,“請問駱行川選手,可以回應一下網路上關於駱氏突換接班人、內鬥的事情嗎?”
“什麼內鬥,這個記者太不專業了,胡扯。”駱知禮生氣地拍在大腿上,他駱家在網路上被人說了近半個多月,好不容易在三妹的澄清下,輿論小聲了些,這體育記者怎麼還在賽事採訪上提出這樣的問題來。
“時間還夠的話,我可以回答。”駱行川看向一邊的主持人。
主持人點頭後,他才繼續開口。
“所謂內鬥,我想我三姑駱婉瑩已經說得很清楚,駱家不存在內鬥。至於為什麼突然換駱氏繼承人,因為我失去了一條小腿,就在今天比賽的賽場背後的斷崖處。駱家歷來有不進行危險極限運動專案的家訓,我喜歡滑雪,揹著家人,悄悄去滑雪,摔下斷崖,錯失最佳救援時機,導致截肢。”
“所以,駱家不存在內鬥。恰恰因為有阿弟和弟妹,我才有機會參加這一次的比賽。無論網路上如何說,弟妹杜蘭因及杜家,都是很好很好的人。請大家把關注度都給到運動會,而不是關於網路謠傳的我們家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情,謝謝。”
一名和駱行川穿著同樣隊服的工作人員,低頭貓腰出現在他身後,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後,駱行川忽地起身,動作太大,椅子和地面摩擦出聲音。
駱行川茫然地看著臺下,而後才反應過來工作人員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來不及說一聲,他匆忙和工作人員離開。
俱了具體的情況,主持人向眾人解釋道:“駱行川選手有急事,提前離開,記者們繼續向另外兩位運動員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