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媽媽叫你來,還有一件事想要問問你。”
真若昨天在駱青鈺面前說服了自己,可是她一晚上都沒有睡好,滿腦子都是年雪和蘭因小時候。
甚至睡著了,做夢都是兩人的臉不斷地閃來閃去。
雖然年雪不是蘭因的機率很大,但是她還是想要知道,年雪的腿上有沒有胎記?
“媽媽,你說。”
“你從小和年雪在孤兒院長大,我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在年雪的右側大腿上......”
真若說著,在自己的腿上大概比了個位置,“見過一個梅花圖案的胎記。”
向陽頓時反應過來,真若的意思是,年雪有可能是杜家失去的女兒。
但,年雪不可能是杜家走丟的女兒。
“媽媽。”向陽難過地看著真若,主動握上她的手,學著真若安慰她一樣,“我知道你很想蘭因。”
“我們孤兒院的洗澡堂,都是一間一間隔開的,我沒有見過年雪的大腿,也沒有聽她說過她身上有什麼胎記。”
向陽輕聲柔語地說著,小心翼翼觀察真若的神情。
見她情緒還算穩定,才敢繼續說下去。
“如果她的身上有胎記的話,媽媽們會記錄在冊子上,也會發布訊息,幫她找家人。”
“蘭因走丟的時候是三歲。”這些都是年雪當初告訴她的,“雖然都是23年前發生的事情,但年雪到孤兒院的時候是4歲。”
“所以......”年雪不是蘭因。
向陽的話還沒有說完,真若的淚就要流出來了。
面對真若的淚水,向陽將剩下的話都嚥了回去,不敢再言語。
如此直白地話語,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殘忍了。
她第一次面對一個長輩的眼淚,唯一能做的就是像哄小葵一樣,輕輕擁抱她,拍拍她的背。
被抱著的那一刻,真若彷彿感受到了女兒的貼心,她趴在向陽的肩頭,低聲啜泣。
越舟和京申父子倆,是彼此的支柱,什麼都瞞著她。
可是她呢,很多時候,為了不讓父子倆擔心,她總是躲到佛堂去,一個人消化所有的情緒。
現在有了向陽,她好像也有了一個可以發洩情緒、傾訴感受的地方。
良久,真若終於把心裡的所有情緒都哭完了。
她捏著帕子,擦掉臉上的淚。
“向陽,對不住,弄髒了你的衣服。”
“媽媽,這沒什麼。”
“謝謝你,向陽。”
“媽媽,我們既然是一家人,一切都該一起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