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雪每一次內檢,都會冒一身汗。
“開指太慢了。”醫生建議,“可以活動的話,就下床走一走,或者坐坐瑜伽球。”
年雪從床上起來,大晚上在病房裡來來回回地走。
沒有宮縮的時候,走起路來,高挺的肚子左右晃著。
一旦有了宮縮,年雪就扶著牆停下來,根本不敢有所動作。
走了半個多小時,梅年雪又去坐瑜伽球。
莊夏人在休息室,側耳聽著梅年雪的一舉一動,根本睡不著。
聽到她說要坐瑜伽球,便翻身起床出來。
“夫人,我來扶著吧。”
“好啊。”真若應下,將位置讓了出來,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
年雪笨重的身體坐在瑜伽球上,她的手扶著一邊的欄杆。
以防發生意外,腋下隨時得有人虛扶著。
莊夏年輕,又是練武之人,氣力不小,能把年雪護得穩穩的。
瑜伽球也坐了好一會兒,梅年雪身上冒著汗,“我先休息一下吧,給青鈺打個電話。”
“你啊。”真若給她找了手機來,“青鈺比你大五歲,讓你叫青鈺哥哥,一天一個青鈺、駱青鈺的叫。”
“就算不叫青鈺哥哥,結婚了也該喊老公啊。”
“媽媽,饒了我吧。”梅年雪秀眉微蹙,噘著嘴撒嬌,“老公實在是喊不出口。”
“你呀。”真若無奈。
這孩子,杜家幾代單傳,到這一代好不容易多了蘭因這麼個女娃娃,家裡幾代人都是寵得很。
小時候誰都拿她沒辦法,失而複得後,更是什麼都依著她了。
梅年雪看看窗外寧靜夜幕,一切都進入了夢鄉,駱青鈺該是下班了。
“喂,老婆。”駱青鈺接電話的聲音溫柔,“這麼晚還沒睡,淮霆又鬧你了?”
“駱青鈺.......”梅年雪剛開口喊一聲,真若就瞪她一眼,她在嬌美母親的威嚴下,改口,順便開啟了揚聲器,“老公......”
電話那頭沉默幾瞬,而後傳來滴滴滴的聲音。
“你在開車啊”
“我剛下班,準備回家。”駱青鈺的聲音,明顯比剛才柔和了不少,“你那一聲,嚇得我車都不敢開了,只得找個停車的地方,靠邊停下。”
梅年雪得意地揚眉,看向真若的眼睛好像在說,看吧,不是我不喊他老公,是他自己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