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京申也乖乖的站好配合。
向陽看到他肩膀上的傷口，傷口就像一條小蚯蚓，蟄伏在他的鎖骨上。
“這是什麼？”
“工作意外，子彈把鎖骨打斷，裝了一根假的在裡面。”
杜京申語氣平淡，好似在彙報工作。
向陽聽著，光是那些字眼，想到子彈穿過面板，她就覺得疼。
以前打針輸液都能把她疼得冒汗，那子彈穿過面板，打斷鎖骨，該是多疼。
這般想著，向陽的手輕輕落在手術縫合傷口上。
這不經意的動作，卻讓男人全身肌肉緊繃，酥酥麻麻的癢意，彙聚一處。
杜京申頓感身上燥熱，抬手按在傷口上，阻止向陽的撫摸。
再摸下去，他就要露餡了。
“我腰有些疼。”
向陽見他神情痛苦，顧不上其他，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最後給他身上的泡沫都沖幹淨，向陽才把蓬頭遞給他，“你自己洗洗沒洗到的地方。”
“洗好之後，換條幹淨的浴巾裹好，我幫你穿衣服，再洗頭。”
“好。”杜京申覺得這個辦法很好。
向陽出來之後，在小廚房的冰箱找了保鮮膜，將床腳的一邊鋪上，而後又找了小葵洗澡、洗臉的小盆來。
“向陽，我好了。”
她這邊剛做好準備，杜京申也好了。
向陽進去給杜京申穿好衣服，接上熱水，就讓他出來床上仰躺，頭放在鋪了保鮮膜的地方，她給他洗頭。
杜京申照做，看著她端水，忙進忙出的。
這才看明白，向陽想怎麼給他洗。
當溫熱的水打濕頭發，空氣中傳來洗發露的香味時，杜京申感覺無比的放鬆。
“你怎麼想到這個辦法的？”
“我以前是這麼給小葵洗的。”向陽手上動作輕柔，“小葵漸漸長大，我抱著她有些吃力，她害怕水，不敢站著洗，就想了這麼個辦法。”
向陽覺得再平常不過的事情，杜京申卻突然說了一句，“獨自生養小葵，辛苦你了。”
向陽神情微怔，“不辛苦，她是我最重要的、唯一和我流著相同血液的人，有小葵，我在這個世界上就有了親人。”
“謝謝你今天如此照顧我。”杜京申承認，向陽真的很會照顧人。
“是你先對我好的。”
也許，是因為今天見到了杜京申沉默寡淡的的另一面，向陽對他的認識有了改變，交流的慾望也比以往更甚。
杜京申再高的官，再大的權力，也是肉體凡身，他會受傷，有七情六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