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年雪記得,《黃帝內經》裡將中醫醫生分為三種,上工治神,中工平氣,下工治形。
師母早上說的就是這位聞人醫生吧。
聞人是個很古老的姓氏了,上工是家裡人希望他在醫術上有所造詣。
傳統的醫學世家。
亮著的工作照上,根本看不出人的真實面貌。
梅年雪正打量著照片,就見駱青鈺的名字跳了上去。
她拿著掛號單,走進去。
雕花木窗半開,老舊的木桌上放著脈枕、電腦、鍵盤,和一臺印表機,男人幹淨的手邊,放著一支按動筆。
桌面幹淨整潔,沒有一件多餘的物品。
“你好。”梅年雪開口。
“我看就診的是位男士。”聞人醫生一雙眼睛就像那大海般澄澈清明,沒有一點雜質。
白大褂裡穿著一件黑色圓領棉t,身形看著有些單薄,周身那冷著自持的氣質,猶如挺立的青竹。
“是我先生,他好像酒精過敏,我弄不過來,想麻煩你去車上看看。”
聞人醫生聽了她的來意,沒有說話,手指拖動滑鼠,盯著電腦看了幾秒,而後起身。
他這一站起來,梅年雪才發現,他長得還挺高。
“走吧,我去看看。”
“謝謝。”他願意走一趟,梅年雪是真的很感謝。
走出便民門診,聞人醫生和導診臺的護士說了幾句話,就示意梅年雪帶路。
將人帶到車邊,梅年雪把車門拉開。
駱青鈺正仰頭,閉目靠著椅背。
那一雙長腿,放在後座狹小的空間裡,委屈得很。
“駱青鈺。”梅年雪拉拉他的衣袖,“讓醫生看看。”
“嗯~”駱青鈺懶懶應一聲,並沒有睜開眼睛。
聞人醫生拿手持小電筒檢查了駱青鈺的眼睛、面板,又用聽診器聽了他的心髒。
檢查完就退了出來。
“他有沒有吐過?”
“沒有。”
“喝了多少?”
梅年雪仔細回想了一下,師父說他喝一兩酒,應該給駱青鈺倒的也是一兩吧,之後也沒見他們再倒酒,主要是他們喝得很慢。
“一兩吧。”
“以前經常喝酒嗎?”
梅年雪想了想,這應該是她和駱青鈺結婚這麼久,第二次見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