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良起身,“飯好了,我去熱熱菜就吃飯。”
燒菜都是方良早上就做好的,她怕中午再做來不及。
“我們餐桌上說。”溫言大方邀請駱青鈺。
短短幾泡茶,溫言和駱青鈺,儼然已經成了一對父子。
“老婆,我申請一兩酒。”溫言站在廚房門口,那模樣真是個蜀地成熟的耙耳朵。
“青鈺陪你喝?”方良問,“他們是不是開車了?”
“我陪溫叔喝。”駱青鈺伸出個腦袋應下。
溫言也高興,“車年雪開回去就成了嘛,年雪技術好。”
溫言說到梅年雪開車,又想到一件事,攬著駱青鈺的肩膀向餐桌而去。
“年雪一個月就拿到駕照了,山路開得溜得很,更別說這城市公路了,可惜啊,可惜啊。”
“可惜什麼?”駱青鈺總是能給溫言反饋。
“可惜她是個女孩子,要是男孩子啊,這陪我喝酒、挖文物、帶我兜風等等,這最適合的接班人,不就有了。”
“師父,我也可以喝酒的。”梅年雪端了剛熱好的菜出來。
溫言表示,“女孩子不喝酒。”
梅年雪再進廚房端菜,就聽方良說,“你師父是真開心。”
“溫怡啊,總算是願意好好陪我們坐坐了。”方良說著,心中那褶皺,現在是熨熨貼貼的了,“溫怡好久沒陪我們吃過飯了。”
“她想清楚了就好。”梅年雪看看正在餐桌擺碗筷的溫怡,拍拍方良的肩膀,“你們始終是一家人。”
“嗯。”方良心中高興,“年雪,謝謝你這麼寬容,也不計較。”
“哪有?”梅年雪小嘴巴一撅,“我也有生氣的時候。”
只是,她生氣與不生氣,都沒有人在意罷了。
也只有駱青鈺,舉著個手機問她:‘你可不可以不生氣了?’
方良知道她懂,也不多言。
“媽媽,還有什麼菜要端嗎?”溫怡站在廚房門口,脆生生的問。
“我盛這臘排骨湯出來,你端出去。”方良怕溫怡燙了手,正洗著菜,都關了水,去盛湯。
梅年雪不知道溫怡會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如果注意到,她應該愧疚,應該和師父師母道歉。
但是,也不用道歉,因為父母和孩子之間,也許不需要說對不起。
她不知道。
梅年雪只是開啟水龍頭,默默將剩下的素菜洗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