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都還記得,當初媽媽和駱姨開玩笑說,以後把蘭因嫁給青鈺。
知根知底的,也不怕蘭因被人欺負了去。
小小年紀的駱青鈺一聽,最愛的豆汁都不喝了,躺在地上撒潑打滾,表達他的不滿。
喊著不要蘭因妹妹,蘭因妹妹太吵了,吵得他頭疼。
“什麼時候吵?”駱青鈺皺眉,“不吵啊。”
杜京申推推鏡框,“得,當我沒說。”
他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官場混了這麼多年,有什麼是他看不透的呢。
這小子,估計早就把人看上眼了,自己還不知道。
“這邊的事情處理差不多了,我過幾天就回京上。”
“不去家裡坐坐?”
“不去了,這是出公差。”迷茫的情緒從杜京申的黑眸裡彌漫開。
“嗯。”出公差走親訪友確實不合適。
尤其杜京申現在的職位,一個為官,一家在商,得避嫌。
兩個男人一起向停車場走去。
杜京申依舊被駱青鈺趕去後排坐著,車行駛在陌生的街道,兩年多前的事情在他腦海裡清晰無比。
可,那一晚在昏暗房間裡發生的事情,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更想不起那人的模樣。
也不知道單峰查得怎麼樣了?
這一次,他從新的思路出發,希望有所獲吧。
杜京申的手習慣性地伸向那一串開過光的編織手串,自從兩年多前他被人下藥的事情被母親知道。
這一串東西就一直綁在他的手上,他不是信奉神佛的人,一直隨身戴著,不過是想母親安心。
久而久之,就養成了偶爾盤玩的習慣。
黑色的紅旗車停在杜京申下榻的酒店。
杜京申下車,駱青鈺將禮盒遞上。
“年雪給杜姨的謝禮。”
杜京申茫然。
“杜姨送的布料,給她做了衣服,她想把這蓋碗送給杜姨當謝禮。”
“好,我帶回去。”
杜京申接過,想起剛才梅年雪描述她學習竹編的激情聲音,唇微微上揚,
“母親看見你現在的樣子,應該會很開心。”
杜京申拍拍駱青鈺的手臂,“走了。”
駱青鈺看不懂杜京申,感覺他的身上壓了好大的一塊石頭。
他說不是因為蘭因才不結婚的,那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