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不怕死？”
凌天挑了挑眉頭，對於眼前這個少女，心中產生了一絲好奇。
“怕，但我不可能給把屍體交給你。”
柳妍妍咬著銀牙，語氣變的堅定而又執著。
“為什麼？”
凌天的聲音平靜了下來，身上的氣勢逐漸收攏了起來。
“只有它，才能夠讓我擺脫命運。”柳妍妍開口，凌天沒有回話，她的語氣有些激動，彷彿壓抑在心中很久的情緒爆發了出來：“你不會了解，那種命運被人掌控，而你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逃離的感覺，我不想再做個玩偶了，就算真的死在這裡，也總比繼續任人擺佈要強！”
柳妍妍的聲音很是激動，情緒崩潰，語氣十分痛苦。
凌天沒有說話，而是站在柳妍妍的面前，任憑她在自己面前咆哮。
或許是因為什麼，在他心底，有根弦觸動了一下。
“白痴。”
半晌，凌天轉身，慢慢往遠處走去。
曾幾何時，他也有過和柳妍妍一樣的想法，自己那薄涼的老爸，給他規定了一個他完全不喜歡的人生；他嘗試反抗，嘗試逃離，甚至幾年沒有回家，只有在老爸真正躺在棺材裡的時候，他才想明白了許多事情。
後悔麼，或許吧。
誰又沒有年少過，誰又沒有做過幾件後悔莫及的錯事。
可是命運這種東西，絕不可能因為任何人的後悔，而發生改變。
……
“喂，我之前是不是話說的有點嚴重了。”
“好吧，我收回我之前的話，在你身上，我感受到了一種同樣孤獨的氣息。”
“我們是一樣的人吧。”
“去喝酒吧，我白天去過一個餐館，那裡的菜可好吃了。”
“你這是要去哪啊，我……”
“閉嘴！”
回鎮上的路途中，柳妍妍和個話癆一樣，一直在他的身邊絮絮叨叨。
直到凌天實在忍無可忍的吼了一聲，柳妍妍話語止住，像是受到驚嚇的小鹿一般，不知所措。
世界清靜了下來。
“你是不是腦癱啊，我都放過你了，屍體也不要了，你拿著屍體去給全性交差不就完了，你一直纏著我幹啥玩意呢？”凌天語氣煩躁，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
在河邊的時候凌天還想殺了她，一轉身，剛放過她，她就自己跟了上來！
這個白痴，是真把他當什麼好人了吧？
“你怎麼知道我想加入全性？”
柳妍妍低著頭，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凌天一眼，看得出來她很害怕，但卻忍住沒有離開。
凌天翻了個白眼，他算是看出來了，這種傢伙，真是記吃不記打，說好聽點是單純，難聽點，就是缺少社會的調教。
他現在懶得和這種腦癱說話。
兩人一前一後，在被凌天兇了之後，柳妍妍明顯乖巧了許多。
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委委屈屈的跟在凌天身後，始終沒有離開的意思。
凌天也沒搭理她，回到旅館洗了個澡，在床上輾轉反側。
一直到第二天，凌天也沒有真正睡著。
他不太習慣自己睡覺的時候有陌生人在旁邊看著，這會很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天矇矇亮起的時候，凌天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熟睡的柳妍妍，起身下樓去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