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酷寒,漸漸的也開始影響到了南方,即便是這東海,洋流亦變得越來越冷了。
一身暗紅長袍的獨孤正,獨自一人站在海邊,凝望著不遠處的一塊海巖,海巖之上的紅衣青年,似乎感應到了這一束目光,扭過頭看見來人後,便趕忙躍上海岸,走到了獨孤正的近前。
“舅舅”
“在想什麼呢”
“這...沒什麼”
“呵呵,我知道,這個地方,阿雲經常來。”
“是”
言罷,獨孤正便不再出聲,只是靜靜的凝望著海洋,不過這次他看向的,不是那塊海巖,而是,東洋。
站在一旁的薛亦明白,自己的舅舅,是在等自己說出心裡話。
“舅舅,阿亦有一件事,不明白。”
“說吧”
“我們剛剛從中原宗眼皮子底下奪了杭州,鏡瀾惱怒不已,為什麼還讓阿雲,去中原和鏡瀾商談暗聯呢?”
獨孤正聞言一笑,收回目光,看向一臉凝重的薛亦,“你認為鏡瀾斷然不會和我們暗聯,甚至阿雲也有危險,是嗎?”
“阿亦,確實有這麼想。
“我以前應該和你說過,我對靈螢教的懷疑。”
“阿亦記得,舅舅說,靈螢教的背後,有其他勢力在扶持。”
“不錯,如果靈螢教的背後,是中原宗,那靈螢和天龍暗聯,就是鏡瀾的意思。”
薛亦聞言一驚,恍然大悟道:“舅舅是讓阿雲,去試探鏡瀾的反應?”
“呵呵,算是如此,若靈螢背後當真是中原宗,他鏡瀾則必定拒絕和我們暗聯,以此推著我們去和靈螢教聯合;反之則會慎重考慮,畢竟杭州府,只是名義歸順他中原宗而已,鏡瀾倒也不至於因為我們奪了杭州,而不死不休。”
“阿亦明白了,只是阿雲的安危?”
“自從我們奪了杭州府,掌控京杭運河,天龍之角,就已經算是楔入中原了,哼,我不信他鏡瀾敢動阿雲一根寒毛。”
聽了獨孤正一番解釋,薛亦不禁長出了一口氣,“是阿亦目光短淺了,原來舅舅一切都瞭然於心。”
“唉,阿亦,不是你目光短淺了,而是,關心則亂,太過在乎一個人,會讓你的眼睛,看不見遠方。”
言罷,獨孤正便獨自遠去,只留下薛亦獨自怔在原地。
齊魯泰山
冰天雪地之中,一隻信鴿穿雲越雨,飛上了泰山之巔,落在了絕燁的肩上。
泰山宗院深處,一名紅衣女子和一名紫衣男子在亭中對坐而弈。
淅瀝瀝的雨聲,和清脆的落子聲,令侍候在一旁的丫鬟睏意綿綿。
紅衣女子似乎落在了下風,舉棋不定,執著棋子,在棋盤上一深一淺的敲擊著。
“嗒...嗒嗒...嗒...”
這敲擊聲似乎有魔力一般,不一會兒,一旁的丫鬟眼白一翻,彷彿失去了靈魂,呆若木雞的站立不動。
紅衣女子亦不再敲擊棋盤,隨手將棋子丟在了棋盤之上,一臉笑意地望著對面的紫衣男子,“呵呵,絕副主,功力不賴哦。”
第三十八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