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玉攬乾坤”有四五十顆“星斗”但是“三星宿”的十八顆“星”卻不規則閃爍著夕陽映的光,眾人看得目不轉睛,等著直升機按著姜二的指示,飛到了位子,赫然發現,那十八顆“星”竟然組成了一個等腰三角形,兩條長長的邊,像箭頭一樣,指著稍偏東北的方向。姜二連忙喊著:“往前,往前,順著那個角一直往前飛。”
直升機順著“星宿”指點的箭頭,筆直的往前飛著,越過了紅石崖,又越過了大王莊、上皇莊,飛過了那片旱川金針地,直接飛到了旱川壩沿之上,壩沿之上依舊是綠瑩瑩的莊稼地,一馬平川,直升機就一直這麼飛著,只是途徑了一個小村莊之外,再沒有了其他可疑的地勢。
姜二又沒了頭緒,楊易讓許保國降低了高度,又繞著旱川壩上平坦的地勢,飛了兩圈。依舊沒有發現什麼特別所在。只好返回了剛才的觀測點,重新按著星宿的指示,飛了一趟,依舊沒有新的發現。
姜二詢問著許保國,可不可以讓自己三人下機,許保國直接否決了,按著部隊的保密條例,直升機是不容許,近距離出現在地方百姓視眼裡的,何況下邊都是莊稼地,螺旋槳強大的吸力可能會影響到莊稼,給部隊招惹不少的麻煩。姜二嘆了口氣,此時出行的時間也到了,需要返航,姜二隻好把下邊唯一的標誌物,一個村莊的位子記了下來,接著直升機返航了。
回到了部隊已經是七點多,姜二眾人謝絕了張建軍的挽留,乘著部隊的車趕往雲山縣,哪裡還有六七號人,在等待著姜二幾人的回來。車上姜二就和楊易討論著,明天自己要散夥了,詢問著楊易下一步的打算。
楊易深感無奈的嘆息著,和姜二說道:“二興啊,我知道你的苦衷,明天胡常信可能會尋你的晦氣,但是我會給你抗下來的。”
姜二笑了笑說道:“楊教授,不用,願賭服輸,不就是個公開道歉嗎?何況訥也不信這些個迷信,只是老祖宗的學問,訥還得繼承,訥認輸咧。”
楊易沉思了一會,說道:“二興,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個人出資,僱你幾個幫著我,尋琅琊墓可以嗎?當然你之前作出的貢獻,我也會向上級反映的。”
姜二沒接話,不是姜二不想接楊易的營生,自己對琅琊墓也想尋個明白,只是自己一直做得是埋人的營生,從來沒有做過刨墳的生意,心裡少許的膈應,關鍵是自己,其實已經知道了琅琊墓的所在地,只是瞞著楊易,這次真要被楊易僱了去,肯定是要尋那墓,不知道幫著尋到了那墓,對自己是好是壞,錢財賺的再多,心裡不安生了,一輩子活得都難受。
楊易以為姜二想知道出多少錢僱他,等著下話呢,接著說道:“二興,我會按著這幾日,市委補貼的三倍價錢,僱你們,小董也得去,張局和劉局、小川都得去。”
姜二嘆了口氣,明白著楊易誤會了自己,這才把心裡的顧忌,和楊易說了一邊,刨墳,尤其是先人的墳,這樣絕戶的營生,自己是真不想做。
楊易有些著急,不知道該怎麼對姜二解釋,於是把考古對文化的重要性,對國家的重要性,直至上升到了民族傳承和人類發展的重要性,統統給姜二灌輸了一遍。但是姜二對這些都不太關心,反問道楊易:“楊教授,您說這些個先人,死前把自己埋的這麼隱蔽,是為了什麼?”楊易沒有回答,姜二接著說:“你說好端端的,咱把先人刨出來,先人能同意嗎?您說了,把先人刨出來,就是對國家對教育做了貢獻了,那訥覺得咱國家是不是病了,幾千年的教育是不是出了啥問題?非得把先人刨出來才算是繼承咧?”
一番悖論讓楊易沒了言語,但是楊易突然琢磨出了個道道兒,想了想,拍了拍姜二的肩膀,笑麼呵的對姜二說道:“嗨,二興啊,你聽我跟你說個事啊,你聽是不是這個理?”本來姜二一直觀望的車窗外,覺得楊易不會再來糾纏自己,突然被楊易這麼變了態度的語氣一問,心裡突然慌了神,感覺著楊易是有啥餿主意了,但是依舊本能的點了點頭。
楊易見姜二點了頭,緊接著模仿著姜二的語氣說道:“二興啊,你說,先人好好的睡著咧,是誰第一個把先人的家給傳言出去的?你說是誰召集了這麼一夥人,尋到了先人的家門口?你說等著訥們把先人給驚擾,那先人第一個會怪罪誰咧?”
姜二聽了,腦子裡的青勁就蹦了起來,嗡嗡作響。當時自己為了給張勝利撇清失蹤人口的案子,道出了有古墓和灰八爺的事,之後是為了給張勝利拖延時間,陪著市局尋琅琊墓。琅琊墓尋到了這個份兒,肯定是要尋出來,即使沒有自己,市委的人尋個其他正道的二宅也是能尋到的,等著琅琊墓出土了,罪孽肯定還是自己的,自己平白無故招惹了這麼大個冤親債主,還是千百年前的王侯,腦袋不由的要炸裂的感覺。
楊易見姜二沒了言語,接著說道:“二興,明日裡胡常信不會來找你麻煩,我回去就給市委打電話,省裡也有我的老同學,老戰友,我活動活動,可以專門組建個琅琊墓探考小組,你是總指揮,我和張勝利當副指揮,組員需要些個什麼人,你說了算。處了政府給你們一部分補貼,我這裡個人也會拿出一部分酬金,你看可以不?”
姜二還在考慮沒說話,但是沒有最初的那股拗勁兒了,楊易看的出來,明白有商量的餘地,接
著又說:“你不是說已經有兩個灰八爺倒鬥成功了嗎?咱現在是在做補救措施,我不懂倒鬥是怎麼倒,估計著肯定是要挖地道,我說點專業的,密封的墓窯最怕遇見新鮮的空氣,那樣會產生氧化和其他的化學過程,假如咱不及時補救,國家的損失可大的很。這次你拿主意,需要什麼東西,我都會到市委那裡,申請過來。”
姜二正了正身子,把腰板挺了起來,對楊易說道:“自己刨的坑訥自己埋,訥幫著你們尋墓,總指揮還是您老,但是訥有一個要求。”
楊易緊接著說道:“說,一定滿足你。”姜二說道:“墓尋完了,你們花錢,訥要辦場水陸大會,就在石頭山上的那個石頭廟,訥要尋九大座放焰口。”
楊易聽了,立馬愣起了聲,張口結舌的說道:“啥啥啥?你要放焰口。”
姜二“嗯”了一聲說道:“別管是不是迷信,這樣做了,訥安心,最起碼訥下輩子心裡不膈應。”楊教授無奈的失笑著,輕輕的搖了搖頭,隨即又點頭對姜二說道:“行行,我同意,但是這個錢我個人出,咱不用上報領導可以吧?”姜二點了點頭,楊易這才出了口長氣,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但是緊接著,心疼自己家裡的那些瓶瓶罐罐,哪一件都是自己的寶貝,這一次估計著要倒騰一件出去了……。
姜二已經讓喬三爺放出了風兒,雲山土豪張圓圓要收古董的風,這些日子忙的很,也沒聽著張圓圓有什麼訊息,晚上姜二和張勝利一合計,準備請張圓圓吃頓飯,談一談最近的情況,再準備給張圓圓介紹一單土工營生,順便犒勞犒勞賈小川領來的工人,於是讓部隊的車,直接自己四個人送到了縣委大院附件,那裡有家“雲山大酒店”。老爺廟是不能去的,要不然客氣的張圓圓又搶著去埋單,幾人先尋了個大包間,開始聯絡著眾人,沒一會,劉雲水帶著羅主任和燕州的工人趕了過來,緊接著楊大壯和郜林也趕了過來,張圓圓業務繁忙要稍晚才能趕到。
酒菜上齊,楊易和姜二舉杯感謝著眾人這幾日的辛苦,尤其是感謝董彪的協助,和賈小川一夥的辛勞,安頓著一會多吃些糕,接著楊易又滿了一樽酒敬了大家,告訴大家,這一頓不是散夥兒酒,今天吃好喝足,明日打起精神咱繼續幹活。大夥聽了,都鼓起了掌,相互打氣。
飯吃了快一個小時,張圓圓才趕了過來,當著眾人面不好聊私事,姜二把張圓圓介紹給眾人,又吃了半個多小時,姜二讓服務員又炒了幾個精緻的菜,分成兩份,一份讓賈小川帶著工人回長途站,美美超市旅店自己當夜宵吃,另一份讓賈小川捎給了二秀和慧慧。
賈小川走了之後,劉雲水又安頓著董彪、郜林和羅主任先回去,而楊易也支走了學生王大壯。姜二幾人這才話入了正題,姜二又一次把楊易和張圓圓相互引薦,接著表明了自己的意思,想把尋到古墓的之後,挖掘和保護古墓的基建專案介紹給張圓圓,楊易說著會優先考慮張圓圓,千年的古墓,一旦挖掘起來,工程也是浩大的,最起碼用來保護古墓的基礎建設就不小的工程,張圓圓自然是歡喜,想著二興還是照顧著自己,公家的營生最難標,油水也大的很。
談完了工程,姜二又對張圓圓說道:“張總,等著過段時間,訥想在石頭廟辦一場水陸大會,放焰口的法事,你詢問詢問宏芝法師,也算給石頭廟攢點香火。”張圓圓聽了,又是歡喜,原本張圓圓是信佛之人,重建石頭廟也是偶然,自從重建了石頭廟,宏芝法事的日子有了變化,現在身邊還收留了個孤兒,時頭八節的,香火也旺了起來,香火旺了佈施就多了,宏芝法師不是戀財的人,在某次張圓圓去看望宏芝法師的時候,宏芝把一年的佈施錢全轉交給了張圓圓,四五千塊錢,對於宏芝法師來說是筆鉅款,但是宏芝法師卻說,這廟只算是自己的棲身之所,算不得自己的財產,現如今張圓圓又重建了,就是張圓圓名下的產業了,這些佈施自然由張圓圓處置。
張圓圓不是差錢的主,但是拗不過宏芝法師的想法,最後把錢收了起來,並告訴宏芝法師,這些錢自己不會花,會用來幫助其他苦難的人,或者將來用於擴建石頭廟。現在姜二要說在石頭廟辦“水陸大會”,這無形中又是給石頭廟做了廣告,連忙應承著,儘快去和宏芝法師協商。
最後張勝利才和張圓圓討論起了收古董的事,楊易也不是外人,自然不必隱瞞,張圓圓開玩笑的數落著姜二:“二興啊二興,你可真有本事,也不知道你使的什麼招,我收古董的事就吹了出去。好多老相識都電話裡詢問我呢,我都應承下來了,只是現在還沒有人來賣我古董。”
姜二當著張勝利的面,自然不好說是自己讓喬三春幫的忙,只是說雲集四海人多,口雜,走一處就宣傳一處,自然傳的快,讓張圓圓仔細熟悉自己的寫的那些灰八爺的春典,以防萬一。公事私事都聊完了,酒菜也吃得差不多,姜二、劉雲水和張圓圓爭著買單,沒想到特意沒去老爺廟,最後還是張圓圓買的單,幾個下了包間樓時,姜二要去洗手間,卻意外的瞧見了一個熟人的背影,“雞翅膀”張美美,只是張美美沒有瞧見自己,自己也不方便過去打招呼,轉了身走了……。
楊易從市委調來了一輛中巴車,接上了姜二眾人,十多號人坐著一點都不擁擠,中巴車後邊還跟著兩輛縣委安排的警車,在車上楊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