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燕州還是雲州,加起來十幾個縣區,但是隻有云山縣才能有這麼綠的山,這麼藍的天,假如這藍天綠山中,再多一灣清澈的湖水,那可以說是世外桃源,人間仙境,雲山的沒有高聳的山,只有一疊一疊高高的土包圪梁,土包圪梁不會像山那樣威嚴,但是也有著自己的厚重,那種樸實的厚重!“雲集四海藝術團”後院不遠處的土包圪樑上,立著一個後生,雙手攏著音,衝著“雲集四海藝術團”的方向,吼著酸溜溜的山調。
“二妹子真漂亮;
在我的心裡面誰也比不上。
二妹子真漂亮;
在我的心裡面你就是一朵花。
二妹子真漂亮;
把我迷得是昏頭又轉向。
二妹子真漂亮;
我想告訴你離開你活不了。
你知道哥哥多難受;
你知道哥哥心裡苦。
你知道哥哥在招手;
你知道哥哥說不出口……”
那一聲聲酸溜溜的歌一直傳到了雲集四海的練功棚,練工棚裡一窩的小姑娘聽著外邊的情歌,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只有一個二十出頭,長的俊俏的小姑娘聽了,氣的憋紅了臉,又過了五六分鐘也不見外那後生消停,小姑娘急了,尋了一根擂大鼓的棒槌,推開練工棚的後門,疾步走到了土包圪梁的坡底下,衝著圪樑上的後生喊道:“一瓶高你個討吃猴,你能不能消停點?是不是非得逼姑奶奶發脾氣?你給訥下來,看訥不嚇(打)爛你的腦袋!”
圪樑上的後生望著坡下的姑娘,非但沒有消停,吼的聲音更大了:
“自從妹妹見了我;
你就是那一把把火。
就怨聽了二妹妹的歌;
想你想的睡不著。
哎—哎嗨哎嗨吆;
哎嗨哎嗨哎嗨吆。
哭著唱來笑著說;
二妹妹你是一把火。”
姑娘聽了,越發心急,知道自己爬上那圪梁,一瓶高就會從另一面翻下去跑了,自己受累還攆不上,於是雙手一抱自己的頭,袼僦(蹲)了下來,開始嚶嚶的哭了起來,圪樑上的一瓶高瞧見了,心裡慌了,連忙坐著土飛機滑了下來,跑到了姑娘跟前,彎下要,手足無措的對著姑娘說道:“二妹子,二妹子,咋咧?別哭啊,訥和你開玩笑咧。”姑娘只是哭,也不言語,一瓶高急了,伸出了一隻手去拍姑娘的肩膀,這時候姑娘突然站起了身子,一首拽住了一瓶高的袖子,另一隻手舉起了棒槌,劈頭蓋臉的衝一瓶高身上打了起來,再瞧臉上,哪有一點的淚花,剛才分明是在裝哭。
一瓶高見姑娘沒有真哭,肩膀屁股雖然挨著打,但是也沒有躲,臉上反而還有著笑意,嘴裡還哼哼著:“二妹子,使勁打,使勁打,不疼咧,只要你消氣就可以。”
姑娘聽了越發生氣,突然一棒槌朝著一瓶高的腦袋掄上去,這下一瓶高疼了,嘴裡哎呀了一聲,連忙用手護著頭,嘴裡沒有了嬉笑,喊著:“疼疼頭疼,二妹子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