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麗的飛劍攻擊之後,居然是如此兇悍的打法,實在是令人瞠目結舌。
隨著交戰時間的拖長,薛直是越打越心驚。
本以為數拳之後便要吐血敗退的年輕人,無論是頭顱挨拳,還是胸部受腳,絲毫不見頹勢。
甚至戰刀砍在法袍上,雖然無法傷及體表,但力道可是實打實的攻進體內,卻依舊不見對方哪怕叫喊出一聲。
這樣的情況,絕不是單單一件法袍就能扛得住的,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的體魄絕不是普通武夫那麼簡單。
薛直實在有些不敢置信。
一個年紀輕輕的劍修足以令人吃驚,卻還有遠超普通宗師的體魄,這他孃的說出去誰敢信?!
然而這種好生荒謬的情況,正發生城頭。
不論是拳腳氣勁入體,還是刀罡侵入胸腹,寧白峰彷彿毫無感覺一般,手中長劍出招依然穩健,隨著與薛直的硬撼不斷加長,整個人的氣勢不降反升,大有暴漲之勢。
寧白峰並非不知疼痛,相反薛直的攻擊落在身上,近乎痛入骨髓,尤其是那些氣勁攪在體內,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但他之所以毫無影響,只是因為早已習慣更痛的痛楚,這點小痛又算得了什麼
更何況,他體內沒有習武之人無比看中的經脈,再多再強的氣勁,只要傷不了氣海,他都只是覺得氣悶而已,於出拳出腳毫無阻礙。
同樣,與薛直的貼身肉搏,讓他對兵家修士的強悍之處有了更為清晰的瞭解。
一身**在元氣的催動下,堅逾鐵石。每一拳,每一劍砍在上面沒有一絲變化,給人的感覺就是堅不可摧。
世間修行之人中,兵家修士以打不死著稱。
此時,寧白峰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這一點。這還只是對方單以體魄對戰,若是再配上甲符,然後施展法相,其防護簡直堪稱恐怖。
回想起當初在離洲湘雲府城裡,老道士也是與兵家修士廝殺,最後雖然贏了,卻也去掉半條命。
城頭上,戰鬥未歇。
每一次巨浪般的氣勁湧出,城牆上貼著的樹葉,字跡輝光不停,如波浪層層撲湧出去,將那些氣勁攔下,使其不至於傷人傷物。
但氣勁能擋,聲音與勁道卻阻攔不了。
一聲聲擂鼓般的聲響,甚至蓋過刀劍劈砍造成的金屬鋏鏘聲。每一次鼓聲響起,整座城牆都在不停的震動顫抖。很多人都相信,若是沒有那層書頁,上都城城牆早已化作一片廢墟。
又是一次互換拳腳後,寧白峰敏銳的察覺到薛直身形不受控制的一絲顫抖。
他知道,對方並非真是如同鐵石,不知疼痛。自己的攻擊不斷累加下,鐵人也有承受不住的那一刻。
瞬間,你寧白峰身形暴退十餘丈,手中長劍一振,劍光亮起,緊接著在下一刻,他又瞬間前衝,一劍刺向薛直。
長虹掛空再次出現在城頭。
這一次,薛直在破綻露出的一瞬間
,根本做不到如同上次一樣的跺腳躍起,恰好盾牌又不在身邊,身體累積的不適又不能硬扛。